第二章 重驱战鹰(4) (第2/2页)
诡异的沉默过后,一个红军战士看向了他的乌克兰族战友:“他说的是乌克兰语吗?(俄语)”
他的战友犹豫地摇摇头:“至少不是德语。(俄语)”
…………
在8月13日,自由法国遣美军事代表团漫长的旅途终于到了尽头,德内尔和他的助手们渴望陆地的心情同其他乘客一模一样,于是他们也跟着人潮走上了甲板,眺望着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新大陆。
“在那里!”德内尔的勤务兵安德雷德毕竟还是个少年,他压抑不住兴奋之情,向两位长官指示道,“我们送给美国人的自由女神像!”
格拉谢尔的心情因马上就要上岸而出奇得好,他破天荒地没有训斥这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甚至还朝他笑了笑。德内尔就更不用提了,他伸出了已经调养得不再像个骷髅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安德雷德的头顶:“是的,我们到了。”
即使是跑遍了半个世界的德内尔,都难免对世外桃源般的新大陆抱有一丝期待,更何况是安德雷德这个十七岁的半大孩子。
没错,他手下这来自加莱的勤务兵现在只有十七岁,靠着瞒报年龄才进入法国军队中,维希伪政府达成所谓的“停战”后,他所在的团就被派去了叙利亚。叙黎战役之后,自由法国允许希望返回本土的维希官兵跟随总督邓茨离开,但对家在占领区的安德雷德来说,回法国也回不了家,所以就选择留在自由法国的军队中了。
在整编的过程中,安德雷德还未成年的情况被一直以来留心他的战友报告给了上级,自由法国方面本来打算让他直接退伍,但考虑到他的英语说得相当不错,就把他派到了德内尔的身边做勤务兵,踏上了去美国的旅途。
加莱人安德雷德的身旁是一个头发斑白的老战士,他的名字是皮埃尔·穆斯塔法·伊米尔萨鲁木,阿尔及尔人。他是一位参加了上次世界大战的救护兵,间战时开了二十年诊所,医术自然是没得说,爱国热情也令人赞叹,但奈何岁月不饶人,现在上战场扛不动伤员,做手术还手抖,拿起药瓶都得眼花得看半天……
所以他也被编入了德内尔的团队中——老(伊米尔萨鲁木)弱(安德雷德)病(德内尔)残(格拉谢尔)齐活。
在水手架设舷梯的时候,德内尔最后嘱咐道:“我们在美国的代表团应该会在码头接我们,一会儿下船的时候大家注意找找,安德雷德把我们的旗帜举高一点,方便他们找。”
“好的,将军。”安德雷德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面印有洛林十字标志的小三色旗。
“那么我们走吧。”
四人提起各自的行李下舷梯,还没走到地面上,眼尖的安德雷德便再次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们在那边,美国国旗和法国国旗在一块呢!”
德内尔顺着安德雷德指示的方向看去,发现一大群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两面国旗下列队。甚至还有一个不大的乐队,还没等他和战友们反应过来,乐队的指挥便一挥手臂,乐手们开始演奏《马赛曲》:“前进,前进,祖国的儿郎,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德内尔起初是有些不高兴的,他知道自由法国代表团在美国的影响力并不大,所以对他们搞出这么大排场来非常不满。但这不满很快便化为了惊讶,因为他听到了人群在欢呼:
“欢迎国际纵队指挥官戴泽南将军访问合众国!(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