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幕 ? 不期之敌 ? 五 (第2/2页)
郁礼面色凝重地喃喃道,“而当年也正是这个昆先生,向祁守愚透露了我们自冯管家身上搜出的那张地图的线索!”
一听到那张先民的古图,紫鸢立刻便转身朝门外冲去:“既是如此,我们便直接冲入房内,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向剩下的人问个明白,不久清楚他们来澎国究竟是作何打算的了?!”
郁礼见状想要阻拦,却还是晚了一步。他也没能想到,那个平日里巧笑嫣然的黑眼睛姑娘,竟好似疯了一般地拍响了隔壁的房门。而他更加无从得知,紫鸢此举正是受了黄坚的那一番话影响,而故意试探于他的。
上前应门者,正是昆颉手下一名执火。此时他正睡得两眼惺忪,见敲门的是个姑娘,打着哈欠摆手道:
“姑娘寻错门了吧?”
可还不等对方说完,紫鸢竟趁其毫无防备,伸手狠狠将那人推翻在地,并且招呼起身后的郁礼:
“还不快些动手,只留下这一个活口便可!”
郁礼无法,便也提刀闯进门去,狠狠挥起刀脊将地上那名执火打昏了过去。这样一番骚乱引起了不小的动静,瞬间便将客栈里睡着的其余客人也惊得醒了。有好事者由门内探出头来张望,更有七八名执火自更远的几间房内冲将出来,手中却是持着明晃晃的朔狄弯刀!
“娘的,你们这些家伙还同北边的蛮子有联系!今日可是自己送到小爷刀口上来的!”
郁礼见状,当即爆喝一声,挥起马刀便杀将上去。其手中的剪岳分量十足,挥舞起来即便是顶尖好手也难以全力挡下。更何况苍禺族人本就不善近战,只一次交锋,七八名执火手中的弯刀当场便被震飞了大半。
一击得胜,郁礼当即飞起两脚,将其中二人自楼上踹了下去。手无寸铁的两名执火后脑着地,当场将脑壳也摔开了花。
“杀人啦!”
客栈之中登时有人惊呼起来,店内伙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愣住了,过了好久方才抱头逃出了门去。然而旁观者众,昆颉此刻又不在此间坐镇。没有首座的命令,一众执火竟是不敢轻易使出詟息制敌。
这却给了郁礼机会,再次挥舞着马刀冲上前来,只一刀,便又划破了三人的肚腹。原本沉睡着的客栈,转眼便成了一座血腥的屠宰场。
几名执火明白自己不是对手,却又不想待城中官军赶来后惹上更多麻烦,竟是虚晃几刀之后便欲掉头逃跑。
郁礼也不傻。见自己已然取得了上风,便没有再去追杀,而是反身扛起紫鸢脚边那名仍不省人事的执火,拉起姑娘飞也似地冲入了院内,抢了两匹执火们留下的无主骏马,飞也似地朝城门冲去。
于马背上颠簸了整整一昼夜,郁礼同紫鸢终于抵达了临沧城。因为紫鸢一路上的不停催促,此刻他们抢来的那两匹马早已跑得口吐白沫,于距离临沧十里开外的官道上倒地气绝。但如此疯狂地赶路,却也成功令二人赶在泽阴的搜捕通缉抵达前,顺利入了澎国都城。
此时的他们,正押着那名被擒获的执火向澎国王宫前赶去。一路上,他们以酷刑自对方口中逼问出了昆颉前些日子曾经面见嬴壬的细节。
新调上任的宫门守将,也由麾下军士口中听闻了一些前任的遭遇,而今见竟又有人气势汹汹地前来闯宫,当即如临大敌一般调集起百余众,将来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诸位不必紧张,我二人今日有要事须见澎国公。虽无觐见名帖,却望能够通融一二。”
郁礼毕竟曾于晔国为将,还算知道些基本的宫廷礼仪。然而守将见其面目狰狞,又操着宛州口音,却是丝毫不肯放松警惕,更是一抬手,便命四周的弓手将无数铁矢纷纷瞄向了对方要害:
“通融不了!此地可是澎国王宫,不是你们这些异乡贱民能够随意出入的地方!”
郁礼早知事情不会一帆风顺,一伸手,便将身边用铁链锁住的执火狠狠向前一推,扯开了其头上蒙着的麻布:
“诸位应当认识此人身上的装束吧?我同身边的姑娘得知前些日他们一行人曾来此见过澎国公,今日是特意将贼犯押解来此,献给澎国公的!”
守将见那名执火浑身上下满是大小伤痕,惨白的脸上,一双青蓝色的眼睛好似幽魂一般瞪着,一时间不敢欺上近前,只是远远看着:
“随便街上抓来一人便可当做贼寇了么?国主日理万机,哪有闲工夫理你们!”
然而其身旁许多兵士,却是对上次被神秘客定身一事心有余悸,当即小声议论起来。
守将也早对昆颉以术法将宫城禁卫定身一事有所耳闻,心中不禁对能够生擒其中一人的郁礼有些佩服,更是生出几分忌惮,只得领着两名兵丁大着胆子走上前去。然而一看之下,却见那囚犯喉咙之中呜呜噜噜说不出话来,竟已是被郁礼割去了舌头!
如此手段,令其愈发戒备了起来,仍旧不肯有半分让步。未曾想,始终一语不发的紫鸢却是突然上前,背对着郁礼将一物递到了守将面前:
“此乃泽阴黄九郎的入宫信物,还望能够通融一二。我二人今日还带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前来。而这个秘密,正是眼下能够助澎国公达成心愿的方法!”
“既是黄九郎的信物……你们便暂于此等候,容我去殿前通报!”
听到黄坚的名姓,守将的态度当即大变,急匆匆转身朝着百级石阶上的潮垒殿前赶去。
然而郁礼心中却不禁咕哝了起来。他想不明白,同伴所呈那信物究竟从何而来,更想不明白为何一路上,她都未曾告诉自己有这样一件东西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