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至元大帝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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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判断出了李璮的意图后,忽必烈立即开始调兵遣将,此时从山东、河北一带被召集来跟随他北征的汉人军侯们大多还未回返,中原一带兵力空虚,因此忽必烈只好传诏各地“尽发管内民为兵以备”;同时他还命令济南万户张宏、归德万户邸浃、武卫军炮手元帅薛军胜等部主力集结于滨州(今山东滨县)、棣州(今山东惠民),阻断李璮与在平滦担任总管的其子李南山(王文统女儿所生)的联系;同时还下令水军万户解成、张荣实,大名万户王文广,东平万户严忠范等部集结于东平,意图将李璮封锁在山东东路。
二月二十日,忽必烈又命合宗王合必赤总督诸军,抽调河北诸州县守军随同行动,赵壁与不只儿行省山东,配合主力大军的行动。
可令忽必烈没想到的是,李璮的行军速度比他传讯的速度还要快,就在他的命令刚刚发出不久后,李璮便率军攻入了济南城。
驻守济南的张宏手中只有不到一千的人马,面对着李璮的数万大军根本无法抗衡,于是便弃城逃跑,不得不说,这哥们是个孝顺孩子,逃跑之前还把他爷爷济南公张荣也带上了。
张宏跑到半路,正好和前来平叛的先锋部队会合,在他的带领下,蒙古先锋阿术(兀良合台之子)与史枢二人于老鸧口击败李璮军,李璮率军退守济南城。
此时南宋朝廷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邪风,或许是觉得不趁火打劫一下不太合适,竟然主动派军进攻蒙古,用来响应李璮的行动。
其中京东招抚使夏贵的进展最大,接连占据了毫、滕、徐、宿、邳等州,而另有一路宋军乘坐海船绕过山东半岛,在滨州登陆,一路北上竟攻至沧州。
可就在形势对李璮一片大好之时,这位大哥竟然又干了一件令所有人都迷惑不已的事,他竟然率领自己的数万主力龟缩在济南城中不出,面对着宋军的配合不闻不问。
忽必烈正愁兵力不够用,见李璮如此‘善解人意’,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下令围攻济南的战略不变,其余兵马全力围堵北进的宋军,宋军毕竟是异地作战,无以为继,在蒙古军与汉军的合力堵击之下,被迫南撤,无法继续支援李璮。
公元1262年四月,蒙军十七路兵马汇聚于济南城外,开始竖栅凿堑,而后又筑环城六十里,将李璮所部五六万人团团围困于济南城内,同时忽必烈命右丞相史天泽亲往前线,与合必赤共同节制诸军。
李璮起兵本就仓促,济南城又是新攻下之地,城中粮秣军械根本无法供给数万大军之用,仅过了月余,城中便陷入了粮荒。此刻的李璮心里悔恨的要死,早知道造反这么难干,他就不造反了。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想要获得多大的荣耀,就要承担多大的风险这个道理,李璮这辈子也明白不了。
城外的史天泽久经战阵,经验丰富,每日只是观察城上守军的状态便大概知道城中的情况,便也不着急攻城,只是将城围的如铁桶一般,不放一人一马出城。
如此僵持近四个月后,城中粮草早已耗尽,守城的士卒甚至以死去的战友尸身蘸盐为食,全军彻底解体。
李璮也自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于是下令众人各自逃命,他则手刃了自己的爱妾,乘舟入大明湖投湖自尽,却因水浅未死,被攻入城中的蒙古军生擒。史天泽进城后,士兵们将李璮押至其面前,合必赤欲将其送往京城交由忽必烈处置,但史天泽以“宜即诛之,以安人心”为由,将其就地处死。
李璮之乱就此平定。
李璮虽死,但他这次叛乱给蒙古帝国中的汉人世侯们却带来了极为恶劣的影响,在叛乱发生后,身为平章政事的王文统首先被牵连,作为李璮的岳父,他在二月二十三日便被忽必烈下令诛杀,与他一同被杀的,还有他的儿子王荛,罪名是“私通反贼”。
其实后世很多史学家为王文统喊冤,说他根本没有私通李璮,因为在李璮起兵之时是二月初三,而王文统却没有做出任何布置,根本没有与其里应外合的意思。
其实不论王文统到底有没有与李璮私下联系,他死的都不冤,因为据史料记载,忽必烈曾搜到王文统与李璮的书信,里面有一句叫“期甲子语”,忽必烈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王文统回答道:“李璮久有反心,我建议他甲子年(1264年)再举事,是为了延缓他的反期,给陛下留出处置的时间”。
这句话其实有很浓的狡辩之意,你既然知道李璮要造反,为什么不直接报告给忽必烈,而是叫他延缓两年再造反?
按照这个记载来算,即便王文统与李璮未曾私通,也可以治他一个知情不报之罪,所以为他叫屈,大可不必。
但此时又有一个难题摆在了忽必烈的面前,那就是此案牵连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若是都依律处置,恐怕明天的朝堂之上,就不剩几个人了。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汉军世侯,其中那个被孙子带着逃跑的济南公张荣,他的亲儿子——邳州路行军万户张邦直甚至直接起兵支援过李璮,其他如张柔第八子张弘略,大名彰德路宣抚使游显等人也都曾与李璮互通书信。
甚至连未经审判便以安人心为由将李璮处死的史天泽,都曾与其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此举亦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面对着这样的情况,忽必烈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强迫自己展现出宽广的胸怀,发布了一道赦文:“所有知情胁从诖误者尽皆原免”。
不过忽必烈也不是吃亏的主,这次李璮的反叛正好也让他有了对这些汉军世侯们下手的借口。
他早就对这些盘踞在山东、河北地区的汉人豪强心生不满,因为他们上马管军,下马管民,官职爵位世代相传,俨然一副国中之国的样子。
更何况,忽必烈即便再信任汉人,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个蒙古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适用于任何一个民族,此次事件就是将他们手中权力收回的最佳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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