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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侠影美颜 > 第2章 零二

第2章 零二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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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长春首先与青狮遭遇,一阵凶狠沉重的拳掌,虽将青狮迫退,但伤不了青狮。一怒之下,他下毒手了,抓住好机一脚疾飞,攻向对方的档下要害。

青狮右手拖着长有七尺的月牙铲,舍不得放手,但又用不上,凭左手怎封得住他狂风暴雨似的凶狠袭击?

“噗!”踢中青狮的下阴要害。

双方交手,说来话长,其实为期甚暂,一照面便优劣已判,胜负已分。

“恩……”青狮闷声叫,俯下身躯,人却向后飞退,脸色死灰,“砰”一声跌出丈外。

崔长春身后,首先扑近抢救青狮的人是白虎,怒啸声中九环刀来势似奔雷,刀背的九只钢环怪响刺耳,且又乱人心神。稍后些,黑豹与蓝熊跟踪抢到。

崔长春挫身避刀,刀掠顶门而过,凉冰冰地。他已试出青狮极为高明,一比一他足以将青狮置于死地,也接得下任何一个猛兽,‘但以一比三,他并无胜算,因此避过一刀急袭,立即后撤。

蓝熊的八角锤已经及时砸出,恍若天雷下击,暴dc声震耳:“小于纳命!”

崔长春一掌按在锤头上,借势破空腾跃而去。

三猛兽急起直追,叱喝声惊心动魄。

崔长春扑入一栋平房,“砰”一声大震,撞破了木窗,奋身滚入屋内。

白虎不知利害,刀向内一探,跟踪跃入。

崔长春并未逃走,闪在壁间严阵以待,大喝一声,掌出如闪电,“噗”一声劈在白虎的颈后,然后开门如飞而遁。

他并不急于逃走,要保命必须伺机反击。

白虎一头栽在壁角下,挣扎难起。

蓝熊刚飞跃而入,吃了一惊,停下照顾同伴,只剩下一个黑豹,衔尾追出。

四猛兽中,黑豹最为机警诡诈而且多疑,但却不知崔长春比他更机警更精明,独自追袭本就是一大错误,在屋中追逐更是对追的人不利,随时皆可能受到暗算与伏击,稍一大意便得送掉老命。

沿走廊追赶,前面是后门,后门大开,可看到外面的院子,一看便知是内院,院对面该是内堂。

黑豹太过机警自信,认为逃走的人必定逃入内堂,或者跃登瓦面,决不可能仍在院子里逗留,尽可放胆穷追。刚窜出门口,门侧腿影一闪。

“噗!”肋被踢中,骨疼欲折,手中的铁爪脱手而飞,“叮当当”飞出墙外去了。

接着,耳门又挨了一劈掌,只打得他眼冒金星,大吼声,扭身出拳反击,晕头转向一拳攻出,向身边的暗影攻去,根本不知黑影的确实部位。

“砰:“一拳落空,捣在墙壁上,青砖厚墙出现了一个大洞,被他一拳打穿了尺余厚的砖墙,几块大青砖被击得粉碎。”

崔长春不敢恋战,怕被对方的党羽赶来接应,见好即收,在对方的左胁下一拳猛攻,然后溜之大吉。

“恩……”黑豹闷声叫,向后倒退,直不起腰,这一拳沉重得护体神功也难以抗拒。

绿影从屋顶飞降,急声问:“他逃往何处去了?”

“逃入内……内堂。”黑豹暴怒地叫,几乎一胶摔倒。

绿影是花蕊夫人陶永春,不敢独自追入,恨声道:“这小辈可恶,狡猾得很,不向外逃,却往屋内窜,真不易找他出来。”

黑豹脸红脖子粗,惭然地说:“这小于高明极了,竞能击败在下的护体气功。陶夫人,事先你并末说明这小子如此了得。”

花蕊夫人陶永春哼了一声,撇撇嘴说:“乾坤四猛兽名震天下,横行江湖罕逢敌手,岂知却是个纸糊的猛兽,名不符实,谁知道你们如此脓包?连一个小辈也捉不住,看你们日后还敢不敢在江湖上吹牛,还敢怨我?”

“如果你事先……”

“事先已告诉你们了,叫你们见到人便一拥而上,岂知你们要逞强,四面合围妄想以一比一擒他。哼!你们这四个浪得虚名的好汉,误了本姑娘的大事,还有脸怨天尤人,岂有此理。早知你们靠不住,本姑娘该改请逍遥道人来跑一趟的。”

黑豹哼了一声,不悦地愤然走了。

花蕊夫人不敢留下搜寻,向内堂恨恨地自语道:“你逃不掉的,不怕你飞上天去,早晚逃不出老娘的手掌心。杀了你之后,不怕姓陆的匹夫不出来结算。”

她自言自语毕,身形凌空而起,飞上了院墙头,向东西的寨墙方向举目观望”自语道:“叫三妹四妹入屋搜寻,也许可将他迫出来。”

说完,发出一声娇啸召请同伴,然后向外飞跃而下,飘落院外一条小巷中。

对面的一座虚掩角门内,崔长春伺伏等候多时。

她不知角门内有人,沿小巷向南急走。

只走了十余步,突觉右肩有物点动。

崔长春紧摄在她身后,象一个无形质的幽灵,声息具无轻灵敏捷如影附形。

花蕊夫人是血花会的有数高手之一,居然末发现身后有人。

他伸手用指一点着花蕊夫人的右肩,低叫道:“留步,来谈谈。”

花蕊夫人大惊,反应奇快地娇躯一扭,身形右旋,右肘猛撞而出。

崔长春一声轻笑,疾退一步,一时落空。

她跟踪追击,小臂反拍而出,揉身急进。

崔长春又退了一步,比她更快,配合得恰到好处。

她急步滑进,钉紧发招,反掌登出,内力发如山洪,这—掌志在必得。

一招三变,跟踪追击紧迫进招,一气呵成,奇快绝伦,按理最后一招必可得手,对方的反应不可能比她快,她也没让对方有封招的机会。

岂知一掌仍然落空,招势已尽,必须发招再行袭击,但她心中一寒,招式一顿。糟了!等于是送给对方可乘之机,眼一花,脉门便被崔长春扣住了。”

她浑身一震,左袖挥出。

崔长春手上一紧,带着她侧飞八丈,笑道:“你袖底指缝中的法宝不灵光了,用暗器迷香可一不可再,你……”

蓦地,身后传来另一名女人的嗓音:“一次上当学一次乖,第一次你难逃大劫。转身,慢慢地转身。”

他屹立不动,冷冷地说:“在下为何要听你的?”

“因为九枚黄蜂针正指向你的背部要害。”

“哦!你是……”

“不要问来路。”

“在下认为你在空言恫吓。”

“不信你可以试试抗命的结果,反正命是你的,要保命不易,要死却容易得很。”

他定下心神,形势不利,他必须沉着应付,未至最后关;头,不可妄自冒险,犯不着。

他徐徐转身,从容地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你是女人,用的又是歹毒的黄蜂针,两毒合而为一,在下只好认了。”

身后丈外的墙角旁,站着一位艳丽的青衣女郎,青劲装:

把一身美丽丰满的曲线衬得更为突出,更为动人。佩了剑,左手举起一具黑木琵琶,底部正对着他。

他手急眼快,声落手动,迅疾地将花蕊夫人拖至身前,笑道:“你定是铁琵琶吕三娘子了,久仰久仰。”

吕三娘子哼了一声,媚目中异彩涌现,死盯着他极力保持平静地说:“少给我贫嘴,你笑什么?”

“哈哈!笑你的黄蜂针无用武之地。”

“真的?”吕三娘子媚笑问.态度转变得好快。

“当然,你的黄蜂针只能击中花蕊夫人。”

“哦!原来如此。”

“在下的话不妥吗?”

“你再转头看看身后。”

他徐徐转首,不由心中一惊。

后面另一条小巷口,幽灵似的飘出另一位动人的蓝裳女郎,左掌摊开,晶莹洁白的指掌中,躺着三把回风柳叶刀,身形条止,人已接近至丈内了。

“你知道本姑娘的名号吗?”蓝衣女郎笑问。

他仍能沉得住气,沉静地说:“江湖上以飞刀成名的年青姑娘,只有三个人。姑娘用的是回风柳叶刀,乃是武林一绝,非同小可,定是华山苍龙岭龙杖怪姥的得意门人,女飞卫公孙秀姑娘。”

女飞卫在八尺外止步,笑意盎然地说:“你知道就好。

目下你该知道形势,小巷窄小,你前后受敌,躲得了针便避不了刀,你如何打算?”

“打算?好说好说,公孙姑娘可能已替在下打算好了,在下已无权打算啦!”

“晤!你总算识时务。”

“这叫做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

“现在,先把陶大姐放了。”女飞卫扳着脸说。

他哈哈一笑,双手握住花蕊夫人的后腰,说:“好吧,在下已无可选择,人交给你……”

你字末落,手上真力倏发,将花蕊夫人向后面的铁琵琶吕三娘子推去,身形暴起,飞腾而上,手一扳屋梅,猿猴般引体上升,奋身一滚,滚上了瓦面。

他计算甚精,三把回风柳叶刀,危险性比九枚黄蜂针要小得多,再用扳檐翻滚的身法上屋,出其不意脱身,谅无困难,最多挨上一两飞刀,只要小心些不中要害,鬼女人无奈他何。

果然被他料中了,铁琵琶吕三娘子投鼠忌器,不敢发针袭击。

女飞卫也料中了,向瓦檐上方发刀袭击,却未料到他并不跃登瓦面,而是挂檐翻滚而上,飞刀高了许多,飞刀全部落空。

飞刀回转时,有一定的方向与路线,发刀人全凭经验,先期估计对方如果当时能避开一击,尔后可能向何方逃走,飞刀便可回转袭击,极为霸道。

女飞卫一步错,全盘皆输。

崔长春不挺身窜走,而是默运神功一声低吼,“哗啦啦”震破了屋顶,从屋下溜走。

下面有承尘,不用飘落屋下便可藏身。

铁琵琶与女飞卫,不约而同撞开下面的木门,入屋追赶,却未料到上面有承尘。

女飞卫抢入屋中抬头上望,急道:“他并未打破承尘向;下逃,快上去追。”承尘,俗称天花板,古老宅第的承尘象:

是楼板,结实得很,不易打破向上钻,所以他们要上屋。

等她们出屋跳上瓦面,崔长春早已形影具杏。

从破洞向下瞧,下面的承尘空洞洞的,积尘盈寸,藏不住人。

女飞卫叹口气,跌脚道:“这小后生机警绝伦,被他逃掉了。”

铁琵琶仍向下用目光搜寻,说:“承尘是闭实的,定是,藏在梁桁间,快下去我。”女飞卫笑道:“三组,你真糊涂,他是从瓦面上逃掉的,我们上当了。”

“那就搜……”

“天快黑了,房屋这么多,如何搜法?”

女飞卫猛摇头,苦笑道:“烧了杨家寨,即使者鬼杨帮主不在意,江湖朋友怎能不说闲话?”

“哼!怕什么?我们……”

“我们不怕,但血花会将受到江湖同道交相指摘,甚至可能激起公愤,咱们罪过大了。”

“那……我们就此罢了不成?”

“咱们到明港驿等他,他会回去的。”

三个女人在寨外会合,扑奔明港驿。

四猛兽有三个人吃了亏,本来不肯甘休,但黑豹被花蕊夫人一骂,感到脸上无光,也十分愤怒,不再理睬三个女人,无颜留在明港务,垂头丧气地走了,各奔前程。

三个女人在另一家客栈投宿,派店伙至明港驿客栈暗中刺探消息。据店伙回来说:黑衣小后生在掌灯时分尚未返店,店东正为此事焦急,丢了重要的客人,明港客栈上下众人正四出找寻。小小的明港驿,人怎会丢?

据明港客栈的店东说、黑衣少年未留下姓名,唯一的财产是那匹乌锥马,那可是一匹罕见的千里驹。除非少年人出了意外,不然决不至于放弃这匹宝马,早晚会返店取回坐骑的。”三更天,全镇死寂,仅不时传出三五声犬吠,镇中灯火全无,地方太小、根本就没有夜市、连驿站前面的风灯,今晚也未张挂。

三个女人换穿了夜行衣,潜伏在崔长春的房外守候,直守至三更已尽,仍然毫无所获。

四更初,她们失望地离去。

崔长春睡在店后另一间无人的客房内,一觉睡到大天亮。

他已经发觉自己的处境凶险,决定暂且以不变应万变,等风声过后再定行止,反正目下他并不急于上道,天涯浪人有的是时间。

他不愿丢弃自己的乌锥马,但乌锥马却是对方追踪他的:

目标。

一天,两天。

第三天四更时分,他偷偷牵出坐骑,带了简单的行囊;出镇向北走了。

炎阳高照,近午时分,驰入吴寨河镇。镇北,是横跨吴寨河的吴寨河桥。

午间正是打尖的时光,夏日里没有一丝风,路两侧田野的高梁有一两丈高,久未下雨黄泥地表面铺上一层浮土,人马经过时尘埃滚滚,在这种路上行走,象是走在蒸笼内,人与马都受不了,午间必须打尖,等暑热略消方可上路;吴寨河镇只有五六十户人家,食店却有四五家之多。前面大桥头左侧榆树成阴,店门口搭了一座瓜棚,酒幌子死气沉沉地向下垂,树下半躺着五六名懒散的旅客。

他到了店门口,北面蹄声震耳,五匹健马驰过了吴寨河桥,直赴店门。

他不过问旁人的事,将马栓好向店伙说:“弄些汤水来,歇会儿就走。”

他在棚下的一付座头落坐,刚到的五骑士也栓好了马匹踏入棚中。”他的目光,本能地向对方注视,不由一怔,付道:“这些人是何来路?不象是官差哩!”

四名骑士皆穿了青骑装,佩了剑,一个个膀宽腰圆,身材结实。另一名骑士也够雄壮,但穿的是青紧身,神色委顿,双手挂了尺长的铐链,一看便知是囚犯。

四骑士为首的人年约四十开外,有一双精明机警炯炯有神的大眼,古铜色的脸庞刻划着坚强有性格的线条,叫店伙准备吃食,然后向囚犯沉声道:“阁下,今晚便可赶到明港驿,明天咱们便可到场家寨拜望贵帮主,希望阁下放规矩些,不要再自讨苦吃了。”

囚犯抖抖锗链,冷笑道:“就凭这条铐链,你熊大爷尽可放心。徐某人仍是一句话:你白跑了这一趟。”

“哼:不见得。”

“你熊大爷又不是聋子瞎子,难道就没听说过敝帮已经解散近月了?咱们的帮主正式洗手宣告退出江湖,杨家寨已经是座空寨……”

“哼!你老兄最好祷告上苍,希望杨帮寨主并末离寨远走高飞。”

“为什么?”

“如果杨帮主已经远走高飞,那么,官司你打定了。”

熊大爷冷冷地说。

“打官司小意思,在下仍是一句话,一无所知。”

“你不否认是黑龙帮的匪徒吧?否认也没有用。”

“哼!你是指在下手臂上的刺花龙形图案么?”

“你心里有数。”

“笑话,手臂刺龙便犯法吗?别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好不好?”

“等到了公堂之上,你再笑掉大牙好了。”

姓徐的嘿嘿笑,笑完说:“河南府许大户上月中旬被杀,当时在下却在开封府的羊市好友家中作客,我可以找上百个证人,证明在下的行踪。你熊大爷只是许家的护院,官府又不是你熊大爷开的店,能听任你诬良为盗乱点凶手吗?等到了公堂之上,你熊大爷熊去非任意铐拿良民,干里押解酷刑逼供的罪名,我不信你能让官府满意你的解释。”

另一名骑士冷笑道:“姓徐的,你就认了吧,废话留着免得口干。”

姓徐的又是一阵怪笑,说:“老兄,你的话意在下明白,咱们瞎子吃场团”心里有数。你们根本就不会押在下见官,只敢用你们那一套见不得人的手段对付在下。在下已落在你们手中,湿的干的水里火里,你们敞开来好了,徐某如果皱眉,就不算是前黑龙帮的英雄好汉。”

熊大爷神色一转,淡淡一笑道:“熊某知道你是条汉子,是三眼韦陀陆振声手下的最得力的臂膀,但你却是条糊涂虫。”

“哼!你说什么?”

“黑龙帮既然已经树倒猢狲散,你徐天德何必再背这个黑锅?贵帮的弟兄满手血腥,杨帮主仇人满天下,他自己的个人恩怨,与你何干?他为何不亲自解决?”

“哦:原来今天你才露出狐狸尾巴。”徐天德有点不屑地说。

“你说什么?”熊大爷问。

“你说得已经够明白了。”

“你的意思。……”

“你替主子迫凶是假,找敝帮主结算是真……”

熊大爷脸一沉,冷笑道:“不错!两者都有。”

“如果敝帮并末散伙,你根本就不敢来,对不对?”

“这……”

“散伙了你们才来,有何诡计?”

“很简单,你会将三眼韦陀引出来,三眼韦陀也会将杨帮主引出来。”

“你少做梦。”

“熊某做的梦,都是好的。”

“你们四个人”禁不起陆爷一个指头……”

“咱们走着瞧。”

“怎么瞧,你也不象块好材料。”

熊大爷指指对面冷笑而坐的两位同伴,冷笑着问:“你认识这两位前辈吗?”

那是一双相貌十分相似的中年人,脸目阴沉,脸色黄中带灰,八字吊客眉,三角眼冷电四射。看年纪,比熊大爷大不了多少岁,但熊大爷却称他们为前辈。

徐天德冷哼了一声道:“这两位仁兄,沿途没说上十句话,在下还以为他们是哑巴呢。哦!你不是说他们姓?”

“你听说过秦岭双龙吗?”

徐天德脸色一变,变色问:“他……他们是天龙晁宇,飞龙晁坤兄弟?”

“正是他们两位前辈。”

徐天德深深吸入一口气,冷笑道:“你熊大爷熊去非果然手面广,白道的名护院,交上了凶名昭着的独行大盗为友,你……”

右面的天龙显宇突然站起,出手如电,抓住了徐天德的衣领一拖,拖上了桌面,“劈劈啪啪”给了他四耳光;方将他推回冷笑道:“下一次,太爷要敲掉你满口狗牙。”

店伙刚将酒菜送来,吃了一惊,急急向后退,几乎被吓倒。

后面一桌坐着崔长春,一把扶住店伙笑道:“小心酒菜,打翻了你准倒霉。”另一名店伙脸色泛灰地叫:“客官们,要打架请挪两步,外面宽得很,请不要砸了小店的生财家具。”

崔长春手急眼快,接过店伙的端菜托盘,叫道:“要打就打吧!打!”

说打就打,“啪”一声暴响,托盘重重地敲在天龙的天灵盖上,托盘破裂,酒菜场水淋了天龙一头一脸。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一指头点在飞龙晃坤的脑户穴上,同时一扳食桌,掀向熊大爷与另一名大汉。

谁也没料到他这位客人抢先动手,变生仓卒,四骑士皆措手不及,全着了道儿。

天龙脑袋被敲,事先毫无警兆,任何内家高手在末运功抗拒之前,气末提功不兴,与常人强不了多少。崔长春下手有分寸,没敲破天龙的脑袋,已是手下留情。

天龙摇摇晃晃向下坐倒,木凳也被坐断了两条脚。

飞龙仰面便倒,昏厥了。

熊去非与另一名同伴,被食桌压倒在地,手乱脚乱。

崔长春一把拖起同被压倒的徐天德,叫道:“快走,上马。”

徐天德急叫道:“铐匙在姓熊的身上……,”“先脱身再说。”崔长春叫,拉了便走,到了坐骑旁,将徐天德推上马背,将缰一丢又道:“快走,我断后阻止他们。”

他既末说该向何处走,徐天德也无暇多问,策马驰入镇中,向南狂驰。”他摘缰飞跃,纵上马背,一声马嘶,乌锥马奋蹄前端,撞向栓马栏前的四匹坐骑。”

四匹坐骑受惊,挣脱缰绳四散而奔。

熊去非一跃而起,大喝一声,抓起一张长凳,脱手飞掷,接着右手一抖,一把飞刀随在凳后,化为一道银虹,向马上的崔长春飞去。

崔长春如果经验不够,注意力放在飞来的凳上,必定难逃一刀之厄,熊去飞这一着够狠够毒。乌锥马猛地兜转,一声长嘶,一跃两丈,向外飞驰。

凳与飞刀全部落空,崔长春扭头叫:“姓熊的,后会有期。”

熊去非飞步急迫,怒叫道:“狗杂种!太爷不会放过你的。”

乌锥马突然人立而起,马上的崔长春骤不及防,“砰”一声摔落马下,向外翻滚。

熊去非大喜,脚下一紧,两起落便到了身旁,猛地一脚—向崔长春的背心踢去。

同一瞬,对面店中踱出一名老道,高叫道:‘要出人命了。”

崔长春并非摔落马下,而是有意引熊去非上当,.身形一转,出脚急拌。

“哎呀!”熊去非惊叫,砰然倒地。

“咦!”老道讶然叫。

崔长春一跃而起,他已试出熊去非的实力,认为自己足以应付裕如,点手叫,:“起来,阁下。”

熊去非奋身跃起,尚未站稳,糟了,“砰”一声响,右颊挨了一重拳。

“熊大爷,躺!”此喝声震耳!

“砰噗噗……”一连五记重拳,全落在胸腹上。最后是一记“霸王敬酒”,正中下领。

熊去非眼前朦胧,只看到满天星斗,凶狠的打击直震内腑,每一拳皆重如山岳,内腑几乎离位,快速猛烈的打击无法招架,最后哼了一声,飞跌丈外,跌了个手脚朝天,成了半死人。

崔长春将人挟起,急走两步飞身上马,乌锥四蹄翻飞,驰想镇南。

好奇的镇民纷纷让路,议论纷纷。

乌锥马脚程甚快,远出三里外,便迫近了策马狂奔的徐天德,老远便大叫道:“徐兄,等一等。”

徐天德勒住了坐骑,扭头道:“咱们到前面找地方歇脚……”

他勒住了坐骑道:“不必了,在下要往北走。徐兄,你也不可南行,趁早回头。”

“你的意思……”

“杨家寨目下高手伺伏,去不得。”他一面说,一面下马,将熊去非往路旁高梁地里一丢,又道:“先找这位熊大爷替你开锁。””熊去非浑’身发僵,切齿道:“黑龙帮说散末散,原来是骗人的障眼法……”崔长春不介意地笑笑,伸手道:“熊大爷,铐匙,请。”

徐天德下马走近,抡铐便砸。

“慢!”崔长春伸手拦住叫,摇摇头又道:“在下管闲事架梁,按规矩如非必要,不可伤命,徐兄请放他一马。”

“这厮不死,后患不止。”徐天德恨恨地说’。

“那是你们的事,在下不能任由徐兄伤他。”

“好,兄弟放他一马。”

熊去非取出铐匙,丢过冷笑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崔长春呵呵一笑,说:“熊大爷,话说完了,你请吧。”

“你……”

“你两脚末废,该可以走回吴寨河镇。”

“你……”

“你要在下背你回去吗?”

“在下浑身无力……”

“那是你的难题,你得设法解决。在下不再管你的事,徐兄留在此地,如果我是你,.爬也得爬回去。瞧,徐兄似乎想剥你的皮别你的肉……”

话末完,熊去非已挣扎而起,咬牙道:“好,我走。”

“你非走不可。”

“阁下尊姓大名?”

“无可奉告。”

“日后在下该在何处找你决算?”

“江湖上见,在下恭候大驾。”

“你敢不敢说时地?”

“可以,但有条件。”

“条件?”

“不错,条件。在下说了之后,你得留下些什么信物,留此存证。”

“留信物?你……”

“譬喻说:五官、手脚……”

“你……”

“这样吧,留下双耳,不会太痛,也不会成残,刀快些,一点都不痛……”

熊去非如见鬼魅般向后退,恐惧地踉跄而走。

“好走,不送了。”崔长春含笑挥手道别。

徐天德除去了镑链,上前施礼道:“多谢老弟台援手,再生之德,不敢或忘……”

“好说好说,徐兄请勿客气。”

“兄弟徐天德,请教老弟台……”

“兄弟的名号,不便启齿。”

“哦!老弟台落了案?”

“没有。,”“那……”

“请勿追问。兄弟与贵帮的陆爷交情不薄,食店中听到.他们的话,知道徐兄是陆爷的手下弟兄,因此出面相助,打算向徐兄请教陆爷的下落,尚请明告。”

徐天德心中油然兴起戒心,退了一步。

崔长春说:“徐兄请勿误会……”

“误会?你救人救得太容易了。”

“徐兄……”

“咱们无亲无故,从未谋面……”

崔长春大为不耐,被误解真不是滋味,哼了一声,不悦地说:“徐兄,说不说在你,何必说得那么难听?真是岂有此理。”

徐天德仍然不知好歹地说:“阁下装得真象。哼,告诉你,徐某虽不是铁打的金刚,但你们决难在徐某口中套出口供来。”

“砰!”崔长春一拳疾飞,正中对方的左颊。

“蓬!”徐天德仰面摔倒,灰头土脸。

崔长春扭头便走,飞身上马,俯身拉上缰绳,向狼狈地爬起的徐天德说:“你遇上陆爷之后,向他说崔长春问候他好。”

徐天德颇感意外,叫道:“你……你真是陆爷的朋友?”

他淡淡一笑,说:“你既然怀疑,算了吧。老兄,你千万不可到场家寨自投虎口,那儿有一群男女,正要找贵帮的人算帐,信不信由你。再见、”“老弟留步……”

乌锥马发蹄急驰,向北绝尘而去。

徐天德目送人马去远,喃喃地自语道:“也许他真是陆爷的朋友,我……我错了吗?”

崔长春在里外追上了熊去非,这位熊大爷拼命奔跑,以为崔长春来取他的老命,没命地狂奔,最后往高梁地里一钻,溜之大吉。

崔长春不加理会,放松缰绳,乌锥马以小驰的脚程,向两里外的吴寨河驰去。

距吴寨河镇仅里余,他勒住坐骑,付道:“如果秦岭双龙仍在镇中等侯,岂不讨厌?”

但除非他改道南下,不然必须通过吴寨河桥,河上下游数十里内,只有小渡口而无桥梁,此行非走吴寨河桥不可。

“好吧,且找地方暂避再说。”他想。

打定了主意,他开始留意附近是否有歇脚的好去处。但他失望,路两旁全是高梁形成的无涯青纱帐,视野不及百尺外,仅路旁的高大槐树可以乘凉,无处可投。

这一带的道路,路树有三种,官道平野是槐,低洼处是柳。田野的小径,栽的是榆;一看便知路的大小。

正迟疑问,前面不远处一株槐树后,闪出一个老道的身影,摇手叫:“施主干万不可回镇,那几个施主已经说动镇民,四出追寻你的下落,他们说施主是贼哩!”

他一怔,驱马接近跃下说:“做贼的叫捉贼,妙极了。

那几个家伙才是真的贼,是关中的大名鼎鼎独行大盗。”

“呵呵!镇民先入为主,施主恐怕不易说服他们呢。算”了吧,何不先歇歇脚?等他们走后,施主飞骑过镇,镇民们、谁愿意出来拦阻?”

“歇歇脚也好。”他牵着坐骑走近说。

“好骏的乌锥。”老道拍拍乌锥道。

“在下花一百两银子买来的,听说是大宛马。”

“不,大宛马极少有乌锥,以骅骝为上品。”

“道长懂得马经?”

“稍会涉猎而已。罪过,未曾请教施主贵姓大名呢,请教。”

“在下姓……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贫道上清下净。”

“道长……”

双方已相并而立,他正在卸下马衔,想让马自行找草料,对这位仙风道骨仪表不俗的老道,毫无戒心。

老道就在他发话间,扣指疾弹,一缕指风击中他的左期门要穴。

他浑身一震,—向后倒。

老道挟住了他;笑道:“贫道正在物色衣钵传人,你,正好。哈哈哈!”

老道的制穴手法诡异;用劲恰到好处,—因此他身躯虽麻木不仁失去控制,但口中仍可说话。听老道的口气;似乎凶险的成分不多,心中一定,说:“你又不是和尚,传什么衣钵?你该说传法器才对,说话用错了典会闹笑话的。”

老道桀桀大笑,扳鞍上马,将他架坐在鞍前,说:“你这娃娃倒会挑剔哩!定是个不好管教的人,但贫道认为这是天才横溢的现象,值得冒险把你造就成为江湖后起霸才。走!”

乌锥马奋长嘶,然后向北飞驰。”“你真是黑龙帮的帮众?”老道问。

“在下与黑龙帮的人有交情而已。”他答。”“真的?”

“当然不假。”

“没撒谎?”

“大丈夫言出如山。”

“晤,很好,你是大丈夫,该说出真姓名了吧?”

“这个……”

“大丈夫言出如山。”老道学他的口吻说。

“因此在下不通名号。”

“由不得你……”

“你要迫问?算了吧,枉费心机。”

“你如果估低了贫道的能耐,保证你日子难过。”

清净道人毫无顾忌地策马飞驰入镇,在众目睽睽下驰出镇北栅门,飞驰上了吴寨河桥。

后面,穴道已解昏眩已醒的天龙、飞龙兄弟俩,在后穷追不舍,天龙大叫道:“牛鼻子老道,把人留下,留下!”

“哈哈哈……”清净老道仰天长笑,蹄声急骤,驰过吴寨河桥,向北绝尘而去。”乌锥神驹快捷如风,天龙兄弟俩追过了桥,眼睁睁看着远处的滚滚尘埃,人马形影已经消失,只能望尘兴叹。徒呼奈何。。

天龙往回走,恨声道:“杂毛老道把那黑衣小子弄走了,咱们得想办法把他弄回来。”

“哥哥,追之不及,如何能弄回?”飞龙问。

“慢慢想办法此仇怎能不报?哼!”

“但……你知道老道的名号吗?”

“好象是妖道天玄炼气士。”

“哎呀!是他?”

“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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