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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喜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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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尤为什么不留在那个地方,为什么来到了这里,成为一个乡野村姑,即便身怀异能,仍旧是度过了默默无闻的十五年。

她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缘由,将她留在这里。

她只得摇摇头,坦诚道:“不晓得,或许我不想展示自己,如你所言,我前世死时,连你这个陌生人都知我死状、长相模样,那于我而言,多少也有些可怕,好似被扒光了站在人群里一样。”

水墨一时语塞,好半天后道:“对不起。”

他的致歉,令她不知所措道:“承受不起,水大少爷,谁知道你手艺怎么样,指不定在那种情境下,你仍是门可罗雀呢。”

水墨愤懑地将碗筷放在地上,指着杏香的香囊道:“杏香,给她看看本少爷的手艺!”

杏香含笑拿出一个木头雕的她,道:“纵无成千万人赏识,仍有杏香支持少爷,少爷雕的我栩栩如生,会木雕,会石雕,会捏泥人,会用花草枝丫摆出妙趣横生的小森林,世间罕见呢。”

水墨闻言,洋洋得意,偏偏李尤看不惯他这模样,遂道:“好杏香,你可莫偏向他,他可是想着三妻四妾的人,定会负了你。”

杏香垂首红了脸低头道:“好姊姊莫说胡话,我岂有非分之想?少爷若是三妻四妾,便是走出心结,我亦为少爷开心。”

李尤晃晃手指道:“一个孩子不能有两个爹爹,一个丈夫又怎么能有两位夫人呢?”

眼看两个人又要像小鸡啄米一般打起来,狱卒及时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再三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方才想着您几位在那店里用饭,便叫了店里伙计来给各位送饭菜,未成想伙计不懂事,惹恼了各位,烦请各位大人大量。”

众人称无碍,却见狱卒又神神秘秘道:“方才惹恼各位的伙计,去敲鸣冤鼓了,想必各位马上就能出来,用不到被褥了。”

说是马上,白应留断定快不了。因着奉赤没有户籍,没有过所,她本身就是值得怀疑的存在,定是要被陶少卿盘问许久。

他既言之凿凿,众人便信了,恰逢舟车劳累,便抵头而眠。

这一路上,他们大多是如此。

有时寻着驿站,便能一人一间,洗漱安寝。若是夜晚仍在路上,便是女子们睡在马车里,男子坐看星空低垂。

有时,水墨会问白应留,靠着马车怎么就能睡着?而这人却早早闭上了眼睛,说什么都不搭腔,徒留他一人,在想以后真的要过水家五少做生意的人生吗?

偶尔,杏香会发觉他醒着,便对他道,不论他做什么,杏香都会站在少爷这边,都觉得很好。从前闯荡江湖也罢,以后安生做生意也罢,或是做其他什么,都好。

水墨问:“做梦呢?”

“也好。”

而后,水墨于白日里,便会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做白日梦。

直到今日,杏香方知这梦是什么。即便听得一知半解,却仍觉得,很好。

他们便是这般相信明日定会走出这阴暗潮湿的牢笼,在定会迎接黎明与日光的确信下,沉沉睡去,直到不知何时,白应留被提审归来,水墨再被提审。

李尤一个激灵惊醒,抓着白应留的手臂问:“接下来是不是要问我们两个了?我们该说什么好?”

他拍拍她的手道:“安心,如杏香所言即可。”

她的五官放松,眼中忧愁渐升,问:“提审可是陶少卿提审?可是你提起他时,似乎不开心……难道是他讨厌你吗?”

他笑道:“讨厌我的人多了去了,他近日诸事缠身,见过我与水墨,想必不会再亲自提你们二人,更不会故意为难你们。安心,再歇息片刻,宵禁前必出牢,届时进客栈,好生睡一觉,便该交差了。”

交过差,他们便是陌路了。

李尤凝视他的面庞,笑起来时似乎确有细微的眼纹。骨骼明显中,略见消瘦,让人有那么一些心疼。

这使得她心头沉闷不已,哪怕是草草画押,重获自由,仍是闷闷不乐,就连被放回来的水墨怒指她丧脸是不是见不得他好,她也爱答不理。

水墨戳戳她,见是自讨无趣,便带着杏香快快地进客栈,洗漱更衣。

“这一路攒的都是脏衣服,真难受人,可得在这歇几日。”

于此,李尤心里也难受,可是她更伤感的是离别。

这种伤感,在入夜后更是浓重,如同她那洗漱后尚未晾干的头发一般,沉重、潮湿。哪怕是月光洒进屋子时,仍令人心中不快。早在牢中安心睡了一觉,眼下并无困意,她便索性推开窗子透气。

可她尚未享受月光,就见一个孩童漂浮在半空。

孩童并不看她,只是低头。

她随之低头看去,只见静谧的夜中,红色的轿子格外刺眼。

抬轿人不言不语,令人徒生压抑。

虽是不言不语,但宵禁后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仍是传入白应留耳中。

此时的他正坐在屋顶,端详这个县城,循声望去,正巧见四名轿夫抬着大红轿子走过。

另一边的李尤觉得氛围与红轿不相称,遂小声问孩童,这是作何?

孩童缓缓抬头,猛然转身,只见她面色苍白,七窍流血,却是睁大眼睛,嘻嘻一笑道:“姊姊,大喜,我要做新娘子了!”

“啊!”

正是在白应留欲跟上轿夫一探究竟,就听得一声尖叫。

他的心头随声一紧,连忙扒着房檐,双腿自窗入户,跃进后双膝弯曲,单手撑地,堪堪打量屋内别无他人,就见倒在地上的李尤一个猛扑扎进他的怀里,战栗不止。

“那那那有个小孩儿!”她将头埋在熟悉的脖颈道:“小孩儿眼眶鼻孔都是血,她还说她要当新娘了,吓死我了!我刚刚都晕过去了,谁知道我一晕就离体了,我怕我身体里的小孩儿醒过来,就赶紧回来了,哇啊啊啊啊,太可怕了!”

好不容易将事情说明白,她崩溃地大哭,这辈子哪里见过这种魂魄啊,太可怕了!

显然,白应留看不到那个魂魄,也感受不到第三者的存在,唯有颈间的气息。

“不怕,只是魂魄而已,况且冤有头债有主,她不会害你。你可以……试着和她说说话?”

这话从白应留口中说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曾几何时,他是不信这些东西的。直到宋双瞳带他完成一些人的遗愿,替一些亡人传达心愿,他才隐约相信。

其实,相信是因为,若是兄长终是离世而不得寻见,他希望听到兄长对他再说一句话。

如今,却由着担心怀中人的命运,不得不深信不疑。

她小声啜喏道:“太可怕了,我害怕,我不敢。”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道:“通常七窍流血是受到击打,或者从高处跌落所致,你将她想象成受伤的小孩子,试试看?”

她抱得更紧道:“我不,你和她说话,我才不和她说话。”

白应留哭笑不得,他根本就听不到啊。

“或许她已经不在了,你还能听到她的声音吗?”

李尤止了哭声,未闻耳边有声响,遂睁开一只眼睛瞥向窗口,当真不见孩童身影。她哪里知道,孩童已经被她吓跑了。

“是不是不在了?”

“嗯。”

她随声松劲,双手正好搂在他的颈后。

四目相对间,有人呼吸仍旧紧促不止,有人紧促间却忘记了呼吸。

屋外忽然亮起的烛光,打断了微妙的氛围。

“客官,发生什么了?”

李尤索性再次抱紧眼前人道:“没事,做了个噩梦,太可怕了。”

她撒娇般的轻语,听来如同在怀中揣了一只兔子,兔子耳朵突然伸直,扫过襟怀,惊得人僵如木头。而小兔子傻乎乎的,仿佛未睡醒一般迷迷瞪瞪,一遇见风吹草动就只知道往人怀里钻,也不管是谁,只要这个人不算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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