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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真情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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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太傅的话,李尤一时半会儿消化不了。

但她明白,当务之急是要坐实她好人身份。既然她不知如何坐实,便将这个问题抛给质疑之人。

“师父,您说,他那时,为何将我放在这里?”

“你那时可怜极了,反复起热,浑身是伤,微不可察的脉象,仿佛要撒手人寰。”褚道想起往事,眼眶一热道:“正如你不宜住在齐编修府上一般,适合你的去处甚少。他能将你安置在何处?谁能照顾好你?如何才能让你不再因为他受伤?谁能保护你?”

褚道在问她,也在问自己,心中的愧疚便油然而生。他们都别无选择,他们却当她是别有用心。

他的声音中宛如带了悲悯的叹息,听得李尤心中柔软下来,问出同样埋藏在她心底的叹息。

“师父,我该去找他吗?以未婚妻子的身份。”

“旁人怎能替你决定?”

但是褚道讲了从前的故事,那是少年少女初遇的故事。少女是御前侍卫,少年是军医。少女随陛下御驾亲征,与军医隔阵相望。一眼万年之感油然而生,但也只能遥遥相望。

后来,侍卫救驾有功,却是重伤被送到军医面前。尽管男女有别,却只得他来医治,别无他法。悉心照料下,侍卫得以好转,似有情愫暗暗流转。

军医曾问自己,是否要去找她。然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下的女子莫不是圣上的女人,何况是圣上的近身侍卫。

他退缩了,便与其不复相见。

最后,他积郁成疾,暂归家乡养病,身子尚未痊愈,又被告知招为赘婿。

“后面的事,上次与你提过一二,便不再说了。”

“师父,您讲这个,是想说什么呢?”

褚道对着水缸看自己的面庞道:“如今脸色时常有异,不止是敷粉所致,更多是因着那时郁积。但那时我不知,不去找她,竟会病倒。拒做赘婿时,也不知,后来会甘之如饴。当局者尚不知其后如何,又怎能信靠旁人指点?”

她明白这个道理,她亦很想见白应留,但总觉得,与他之间不再像从前那般纯粹。甚至她走的每一步,可能都会害旁人万劫不复,她害怕。

而在这种难以言说的恐惧中,唯一能抓住的,便是白太傅的教导。正如旁人可以将发生的血腥推至她身上一般,她亦可以将未来自身会遭遇的不幸,归咎于白太傅错误的指导。如此说来,她与白应留,着实为一路人。

“师父,您说,他会如何止痛?”

“饮酒?”

“作乐?”

话非空穴来风,全因白应留住进了萧潇死去的那家酒楼,挂着加了箬盖栀子灯的那种。

正月里家家户户阖家团圆,走亲访友,店门大多关着,只有那些店铺,里面的男男女女无亲无友,或许是被卖到这里,或许是生计所迫,他们用孤零零的身子,去暖着来此的客人,暖着双方孤零零的心。用一刻虚无,换片刻温存光阴。

故此,她的害怕中还带着物是人非的惶恐。她在这般不安中纠结,直到纳兰梓告诉她,并无医者去过那家酒楼,酒楼亦从未为客人抓药,除了背地里卖的那些不正当的药。

“他的身子在冬日、阴雨天皆会痛,若是缺医少药,须得暖和起来方得休止。若是我看不到,便不觉他的身子背叛我了吧?”

可若是没有,他要如动物一般蜷缩着度过这个冬春吗?她不敢去想,却又胡思乱想。

倒春寒袭来,何首乌为她披上烘得暖乎乎的斗篷时,她就会想到冬日里、火堆旁的大氅,想到她曾说“一下雨就变冷了,抱紧点,仔细着凉”。

思来想去,一切皆是自欺欺人,眼不可见,心里便更信他会背叛她。因为,她也逐渐背叛当初意志坚定的自己。

除去求纳兰梓带她前去,眼见为实,解除心里的折磨外,她别无他法。

而踏入酒楼,小二哥言,酒楼中客人的酒,总会加些物什以助兴,确实有一位客人喝了这般酒,又进了一名女子,而后便死了。那房间一时忌讳,无人愿住。直至一位男子包了月余,要店家每日送些掺了蒙汗药的酒。

店家起初思量,男子住此房间,兴许是钱财不够,阴差阳错,为此屋去晦。遂是为表感谢,送了美人歌舞相伴。

但他推开门,请美人离去,因他只想睡个好觉,别无他意。

李尤不知道这些,是否是为了安慰她而编造,甚至假借查运私货的混乱中顺利进入他的房间时,她还怀疑是不是个陷阱。但闭上房门,陡然安静下来的天地,使她大有生死有命之感,一切便不再那么重要了。

她蹑手蹑脚地步入,看着这间一眼望到底的屋子,第一眼便是地上七倒八歪的酒坛与干净整齐的木桌。

木桌上是一方镇尺,镇尺下一页纸,纸上熟悉规整的字迹,与宋双瞳的异闻录相似,不过记着的是几个穴位。

约摸是萧潇死后,托宋双瞳带话,留给白应留止痛的穴位。

看着镇尺旁弯折的银针,想来他必然试过针刺穴位,却失败了。

记得初次学针时,她用针扎自己,却将手背扎出一个凹陷,不见针入肉,徒留一块破皮的痂。那时爹爹说,这是自己的身体在保护自己。外人针刺时,身体不知何时下手,总会留给别人可乘之机。但自己针刺时,破皮的一瞬间,身体便倾尽全力防御。

爹爹说,他未见过许多像她这般机敏的身体,或许是兄长也在暗暗保护她,那么她要愈加爱惜自己。

那么像他那样机敏的习武之人,身子的保护怕是较常人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她放下针,转身看看着侧卧的他,看他伸出的手臂、半褪的被子,仿佛是方扔下酒坛而醉了。但他的手掌攥紧成拳,眉头紧皱,彰示醉梦并不安生。

从前他总是衣着整齐地靠在马车边,抱臂而睡,手掌紧握长生刀,比谁都警惕。即便与她同眠,也是身着中衣,机警地连躯壳中换了魂魄都能察觉。哪里像如今,她这般盯着他看了许久,他却未曾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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