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炤云之国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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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站在崖边,石崖的左边是一条之字形小道,一直通往山下。在这样的石林中,连磁石也失去了作用,若是贸然下去,在这样的巨石当中定会迷失方向。“那我们究竟下不下去?”酒葫芦站在原地犯了难,刚才在山洞里他们的武器几乎都被那双蛟给损坏,万一在石林中遇到了危险,到时候也是麻烦。“我觉得还是不去的好,这炤云国我们从未来过,连地形都不熟悉。”老李望着下面的石林,怎么看心中都觉得十分不安,他们原本便是为了保护江悠而来,如今明知前路有险,断然不能继续再往前走。“这胖子孙齐还昏迷着,他的伤挺重,不治疗的话估计是抗不住。”勾子和老鱼将孙齐安置在石壁边上。“若不下去,往后走也没有路,我有小追一二号在,我先下去探路,顺便找找有没有治伤的草药。”桑邑说着便准备动身从崖沟的小路向下走去,临走前将刚刚夺回的腾蛇杖交给了江悠。“桑邑,我陪你下去。”说着将手中的腾蛇杖交给了身边的老鱼,急匆匆地跟着桑邑向崖底走去。这通往山崖下的小路,倒是一路平坦,路上零星还落着些许白色的碎石,碎石间还生长着一些比较罕见的紫色植物。一路上江悠只是默默地跟在桑邑的身边,两人一直走到崖底。高耸的石林此时看上去如同窜天巨柱,将天空与地面连接起来,地面上的紫色植物叶子上闪动着粼粼的光斑,和地上白色的石头交相呼应。两人走了许久,终于在前面的路上看到了一丛圆形的植物,植物的叶子呈鸭掌状,叶子红黑相间,叶子的脉络清晰,这种植物在泷山和大都不常见。两人继续沿着这条路向前走,绕过了一根一根的石柱,二人发现这条路越看越熟悉。“桑邑,你觉不觉有些奇怪,这里的石柱全都长得一模一样,连地上那丛植物的数量都和刚才一样,我们是不是在兜圈子?”江悠问道。“应该不是,你看那边石柱的底端,刚才我看了我们来时遇到的那根石柱,地部有一指高的横纹,并且每往里走,那些横纹便越来越高。”桑邑指着身边的这根石柱说道。江悠顺着桑邑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这巨大的石柱底座上有着横纹,那种纹理是暗灰色的,像海浪一样高低起伏,此时刚好在一人高左右的地方,再往前走,另外的一根石柱上的纹理明显比这根高一些。但看样子,这些纹理好像是被人画上去的,并非石柱原本的纹理。“这纹理会不会是这里的原住民所画?”江悠疑惑。“应该是,这石林当中方向很难辨识,想必这纹理就是当地人为了辨别方向所画的,你在看我们左边的这个根,上面的纹理和右边的不一样。”这右边的纹理绘的是竖着的纹理,每根石柱上都绘着五根,但这竖着的纹理长短也各不相同,桑邑看了半天也找不出其中的规律,想必这上面传达的信息也只有当地人才能看得明白了。就在这时,他们的周围突然传来了一声口哨声,声音久久回荡在石林中。下意识的二人站在一根石柱后,桑邑驱动了小追,但等了好久,却不见周围有任何动静,他收回小追原本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周围的石林里突然窜出了无数只山羊。那些山羊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加速向桑邑他们跑来,他们头上的犄角坚硬得很,有几只撞在了石柱上,竟是在石柱身上撞出了一个很深的划痕。地面上的碎石都被踏得飞溅了起来,石柱边上的草丛尽数被踏平,很快二人被这些奔跑而过的羊群包围了起来,有几只还差点撞上二人。但好在这些羊群不到一会儿就跑远了,惊魂未定之时,再次传来了口哨声。只见一只体型巨大的黑熊出现在了石林中,而坐在黑熊身上的,是一个小男孩,身着亚麻色短袖,脚踩一双兽皮小穴,背上还背着一个萝筐,她从黑熊身上一跃而下,蹲在了一丛植物前,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下了一片叶子放在了箩筐里。他刚一站起来就看到了桑邑他们,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色。“你们是从不丘山来的吗?”男孩开口问道,接着将箩筐背在背上,走向二人。“是,小朋友,你可知这炤云国的城镇在何处?我们初来此地,想寻一个落脚的地方。”江悠说道。“你们可是从山洞里出来的?”男孩的脸上此时不仅有诧异的神色,还带着一丝惊恐,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只是问问路,我们有一个朋友受了伤,需要找一些草药为其治伤。”江悠解释道。“那山洞没人能活着走出来,你们到底是何来历,来石林是何目的。”小男孩警惕了起来,一溜烟跑到了黑熊的背上,一脸惊恐的说道。“我们来此地只是来寻个东西,你别害怕。”“这片石林的西边连着不丘山,山里有怪物,镇子上的老前辈们说,不丘山上第五座山峰的山洞会吃人,进去了没人能活着出来,你们若不是骗人,那你们也是怪物。”小男孩严肃道。听了小男孩这话,江悠和桑邑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男孩口中所说吃人的怪物,怕也是那山洞里的黑蛟,看来这炤云国的人,对这山洞是十分畏惧的。还没等二人解释,石林里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石林里串了出来,桑邑只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再一看,红色血已经从衣服上渗透了出来。“什么东西?”江悠看着黑影,那黑影再次以极快的速度蹿了过来,幸好此时小追二号及时挡在了二人的身边,弹开了攻击,那被撞在了石柱上,落在地上昏迷不醒,这才看清,这东西竟是一条胳膊粗的蛇,嘴巴里的獠牙尖锐可见,但这蛇好生奇怪,背上长着一对蝙蝠的翅膀。“又是蝙蛇,它们一般会成群结队地出来觅食,得赶紧离开这里。”小男孩说道,接着吹起了口哨,他身下的黑熊立刻转身像后面跑去。见状桑邑和江悠二人也疾步跟了上去,但他们没跑几步,便被石林里蹿出来的蝙蛇给挡住了去路,那些东西速度极快,耳边只能感觉到嗖嗖的风声,眼前都是模糊的黑色影子,一只一只地穿梭在江悠和桑邑之间。嗖——一只蝙蛇从二人的身边一晃而过,两人还没看清,身上便出现了伤痕。桑邑连忙驱使小追,但蝙蛇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两把小追虽然也能追到一只蝙蛇,但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控制了一条还会出现更多。嗖——嗖——又是两声极速的风声。桑邑拉着江悠靠着石柱,小追一号二号挡在二人面前,形成了一个红色的屏障,就跟那天遇到黎洪时那般,这光罩可以抵挡一定的伤害。此时那小男孩和黑熊已经不见了踪影,二人被蝙蛇围堵在了这里,这该如何是好。桑邑掏出了六角古铜盒,想要再试试能否驱动,但试了几次依然没有动静。“罢了,我去引开他们,你赶紧回崖边,找老鱼他们过来救我。”说罢,桑邑便走出了保护范围,驱使小追二号挡住了几只蝙蛇的去路,那些蝙蛇见到送上门的食物,纷纷拥了上来,嗖嗖的风声从桑邑的耳边划过,桑邑拔腿便往石林的深处跑去。而江悠看到桑邑如此心急万分,她拔出剑跑了过去,可跑了一半,却发现明明刚才还能看到桑邑和那些蝙蛇的,此时怎么连个人影都没了,这太匪夷所思了。江悠大喊了几声桑邑的名字,但无人回答,甚至连那些蝙蛇也一只不剩,江悠又往前走了几步,咣当一声额头撞在了一个硬物上,疼得她连连后退,江悠疑惑地看着前面,明明什么都没有,为何会感觉撞到了墙上?她伸出手向前摸了摸,当真这里有一面隐形的墙,难不成桑邑之所以消失,是因为穿过了这面墙?那为何自己过不去?江悠又试着想要进去,可撞了几次之后,发现根本毫无用处。也不知道桑邑在里面怎么样了。桑邑只顾着逃跑,只感觉那些黑影越来越少,耳边的风声也消失不见,周围的景物好像有些不大对劲,他又跑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发现那些蝙蛇黑影已经全都不见了。而他,此时正站在一条石板路上,周围的石林早已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茂盛的竹林,石板小路弯弯曲曲通向竹林深处。他疑惑,但还是顺着小路向里面走去,大概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了一间石屋,石屋不大,方形的结构很独特,只有一扇门,没有窗,石屋的周围种满了紫色的花,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一道缝隙,里面黑漆漆的,桑邑总感觉这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不知不觉,他已经站在了门口,伸出手,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砰的一声,身后的门被关上,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漆黑的环境里,桑邑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喘息声。这种完全没有一丝的光的感觉,分外的压抑,桑邑将小追二号挡在身前以防不测。就在这时,屋里渐渐地明亮了起来,桑邑看到这屋子的顶层上,有五颗发光的珠子,屋里的光亮就是从这上面来的。光亮越来越亮,桑邑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况,屋子里空荡荡的,左右只放了两个柜子,正中心的地面上有一个打开的地下通道。桑邑查看了一下地上的通道,就在他犹豫要不要下去的时候,两边的木柜突然传来响动,哗啦一声柜子的门被打开,里面竟然跳出了两个带着鬼面具的人,两个鬼面具跳到桑邑的边上,拉住了他的两只胳膊。桑邑下意识的驱动小追攻击这两个闺鬼面具,谁知小追一号刚冲过来,竟是半空中停了下来,叮咚一声和二号一起落在了地上。“怎么回事?”难不成这两个人也能控制赤铜器?就在桑邑不解之时,两个鬼面具将他的胳膊向后一压,推着他的走进了地下通道。离开了深邃的通道后,桑邑被被鬼面具带到了一条街道上,周围还是各种各样的商铺,什么样的都有,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这里是一个建造于地下的小镇。“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桑邑挣扎了两下问道。“你这个外乡人擅闯我镇,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必须带你去见阿罗,由阿罗决定怎么处置你。”其中一个鬼面具说道。“阿罗是谁?”桑邑不解。但那两个鬼面具似乎并不想再与他多言,就这么桑邑被带到了一间写着“酒坊”的三层小楼,小楼的一层是酒馆,许多人在这里饮酒做乐,第二层,是客栈,专门为客人提供住处,而这第三层,便是他们口中所说阿罗的住处。桑邑被二人带到了一间屋子,送了手之后,就将门给锁了上去。“喂,不是带我见什么阿罗吗?怎么把我关在这里!”桑邑拍着门,但显然,外面的人已经走远了,桑邑叹了口气,这下等江悠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他。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思考着刚才小追一号二号失灵的问题,看这两个鬼面具,也不像是会用器物的人,按理说不应该是他们所为,但如果不是,那又是怎么回事?就在这时,六角古铜盒突然开始发光,接着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罗是这地方的领头人,整个黑熊镇都受他管辖。”“师父?”桑邑惊讶:“这些天你怎么都不回应我,偏偏这个时候才出现,你可知我们这一路发生了多少事。”一个淡淡的身影从古铜盒的正前方浮现,黎追以灵体的方式悬浮在半空中,他走了几步,坐在了桑邑对面的凳子上。“此事说来话长。”黎追说道。“为何?”难道说,是因为自己那日与白色面具人定下契约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