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阿罗传说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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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桑邑所想,黎追与自己的联系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给阻隔了开来,这股力量的源头正是来自那日白色面具人与自己订下的契约。而如今黎追能出现,是因为在这个小镇里好像设有一个很强的结界,穿越结界后能够阻隔一切咒力,包括六角古铜盒上的咒,在这个结界内,一切污浊几乎都会被净化。“那照你这么说,六角古铜盒上的咒已经被阻隔,我应该也看不到你才是,可为何……”桑邑疑惑,若这结界有这么强大的力量,那他们何须费力地去寻找其余的十二古铜器来解咒呢?“十二古铜器上的咒与寻常的咒不同,这结界只是将原本混乱的咒力净化了一部分,真正的咒一旦缔结,是很难更改解除的,还是得需要其余的几件古铜器,而且一旦走出这结界,所有的咒力又会恢复到最初的模样。”黎追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那两把赤铜刀会突然失去作用。对了,师父,你之前是不是来过炤云,还在不丘山上封印了那支黑铜杖?”桑邑问道,山洞里壁画上的内容,让他一直很好奇。“你是想问我,黎家史书上记载那些十二古铜器是在我死后才消失,为何又会出现我封印铜杖的壁画对不对?”黎追笑了笑说道。“对,还有壁画上的那名女子究竟是谁?”“黎追的死,原本就是一个局,一个改变泷山历史的局。”“为何要设这样一个局?仅仅是为了亲自埋藏这些古铜器?”“你可听说过阿罗的传说?”黎追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岔开了话题。“未曾听过。”阿罗的传说最早是出现在泷山神锻传说之后,自不丘山出现以来,靠近不丘山的石林中便出现了蝙蛇,而阿罗是世代与这些蝙蛇相抗衡部落首领的称呼,蝙蛇的攻击力极强必须用特殊的结界来净化才能消灭,而这结界则是由阿罗设立。部落当中的阿罗必须是纯净之体,以自身之魂来支撑结界的力量。每一代的阿罗都会前往不丘山的山洞,在山洞里与那些黑蛟朝夕相处五日,能够活着出来的人,便成为下一代阿罗。上古时期的第一代阿罗,据说是一名女子,不丘山出现后,她便从洞穴当中走了出来,她最初并非炤云之人,来到炤云后,一人持剑斩杀了无数的蝙蛇,但蝙蛇的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仅仅凭借一人之力还是不够,女子便与当地的居民一起合力建造了这座地下的黑熊镇,入口便是一座藏在竹林里的石屋,并且还在外面设置了净化结界,只要有蝙蛇入界,便会化为尘土,消失不见。大概度过了几年后,女子将阿罗之位转手交托于当地的居民,也将设立结界的方法传授于他,接着便没有了音讯。历代的阿罗都将此女当做神明来信奉,是她的结界,保护了这一方土地,也使得这些从崖沟里出来的蝙蛇无法再踏足其他炤云的土地。“难道说,那壁画上的女子就是第一任阿罗?”“没错。”“可为何这名阿罗身上会有与江悠身上一模一样的藤蔓花,为何你所锻造的古铜盒上也有类似的花纹。”桑邑问道,难道说这名阿罗是黎追认识的人?听到这个问题后,黎追突然沉默了,红色的眼眸暗淡了下来,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往事一般,接着他一转身,竟是消失在了桑邑的面前,临走前只抛下了一句话:“对你而言,有些事,不知为好。”黎追消失后,桑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那些事就算是说出来,又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难不成一些传说故事,还能要了自己的性命不成?就在这时,那两个鬼面具人打开了房门的锁,将桑邑带了出去,照他们所言,是要带他去见阿罗。只是桑邑没想到,这黑熊镇里的这一代阿罗,竟是方才在石林中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他见到桑邑的时候也是大吃了一惊。阿罗命令两名鬼面具在门外等候,接着便走到桑邑的旁边说道:“我听他们说抓到了一个私闯镇门的外来人,没想到是你。”“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阿罗。”“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来这里所为何事?”此时阿罗稚嫩的脸上,却有着成年人的威严之色。“我们是从泷山而来,来这里其实是寻一件上古的器物,但是穿越洞穴时,遇到了些麻烦,同伴受了伤,便出来寻药,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桑邑解释道。“你们当真打赢了里面的魔物?”阿罗的脸上始终是惊讶的神色,在他的概念里,能在洞穴里从魔物口中活下来的人,便能继承阿罗的位置。“你说的魔物便是那两只赤黑双蛟吧。”“正是。”得知桑邑他们一行人当真杀掉了双蛟,阿罗心中不由产生一丝敬仰,在黑熊镇能独自杀死十条蝙蛇便是勇士,会得到阿罗和全镇人的褒奖,但眼前这个人,他们却杀死了不丘山里最强的双蛟,这不得不让人心生畏惧。但不知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于是喊来两名鬼面人,特地让他们去山洞查看。与此同时,又有两名鬼面人走了进来,说是结界外面有几个穿着奇特的人在破结界,其中有一个还背着酒葫芦,另外一个还带着鱼篓,还有一名女子在内。桑邑一听,应该是江悠他们,此时应该是来寻他的。阿罗听后,皱了皱眉,闭上眼,好一会儿之后,缓缓说道:“既然是外人,就将他们驱逐出石林,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阿罗且慢,那几人是我的朋友,只是来找我的,并无恶意。外面那么多蝙蛇,可不可以将他们接入里面来。”桑邑连忙劝阻道。阿罗看了看桑邑,犹豫了片刻,接着让手下去门口处将几人带入镇中,但必须先关在酒坊楼里的房间,在他们探查完山洞后,证明桑邑所说的话是真的,才可以放了他们。等待消息之余,阿罗一直坐在一边,端着一碗淡紫色的茶水喝了起来。“今日我看到你在采那些紫色的植物,是用来泡茶的吗?”桑邑想起今日在林中看到阿罗的时候,他便在采摘这种紫色的叶子。“这是石林里特有的子香茶,采叶子无需晒干便可以泡茶饮用,镇上的人大多都饮用此茶。”说这话的时候,阿罗的眼里闪过一丝喜色。“早年家父也喜爱饮茶,家中也放了不少好茶,只是我愚笨,不太懂品茶之道。”桑邑说道。“我也不怎么懂,只是这子香茶味道十分诱人,自小我便喜欢这味道,阿姐也时常为我采摘最新鲜的过来。”说到这里的时候,阿罗却好像有些伤怀,望着杯中的茶叶梗出神。“早些年,是阿姐为我采摘这子香茶的,只可惜,阿姐走得早,没能陪在我的身边。”“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开心的往事。”桑邑说道。“倒也无妨。”阿罗继续说道,接着命人端来了一份茶水,放在了桑邑旁边的桌上:“你也尝尝,味道还不错。”桑邑端着茶碗看着里面淡紫色的茶叶梗,说实在的,这茶的颜色看起来的确不怎么下口,他轻轻地嘬了一小口,茶水入口,反倒十分清香,茶香回味,的确是好茶。喝完茶后,那些被派去查看山洞的鬼面人也从外面回来了,他们慌慌张张,神色惊恐,连说话都不利索。得知山洞里的黑蛟全都不见了之后,阿罗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望着桑邑,简直要将眼前的人当做神明来祭拜了。要知道,能在山洞里存活的人,几乎就等同于拥有了成为阿罗的资历。好在看此人如此真诚,也不像是会对黑熊镇不利之人,按照之前答应桑邑的话,他命人将江悠他们放了出来,并且邀请桑邑他们晚上来参加黑熊镇上一年一度的祭祀大典。这祭祀大典实际上也是为了纪念历代的阿罗,大典上,人们载歌载舞,摆上镇子里最丰盛的宴席,大家把酒言欢,庆祝这安定繁荣的日子,向阿罗祈祷未来的日子能平平安安。并且阿罗还找来了这里最好的药师,为其朋友治伤。傍晚的时候,镇子的街道上已经摆满了各种长桌,镇里的居民已经开始在桌上摆上各家的特色菜式,酒坊门外的大桌上也有,街上年轻的男女身着彩衣,跳着当地的舞蹈,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桑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这里的居民也十分热情,为他们端来了一些吃食,并且有几个小姑娘,还特地过来邀请桑邑与其一同跳舞。看着这番热闹的景象,他将一个果子递给了江悠说道:“若是孙齐醒了,看到这景象,估计也得跟着去热闹一下。”“刚才有人邀请你跳舞,怎么不去呀。”江悠接过果子问道。桑邑摇了摇头,说道:“我可不会跳舞。”听到这话,江悠反倒是有些高兴,放下了手中的果子,走到桑邑的面前,伸出手,说道:“那你可愿意与我一起跳,我做你的师父可好?”看到一脸认真的江悠,桑邑忍俊不禁,拉住了江悠的手,在江悠的带领下,两人也融入到了人群里,与这里的百姓一起围着中间的阿罗像,跳起了舞蹈,几个年轻的小伙还拉着桑邑与他们一起举起火把,用来迎接阿罗神。江悠和桑邑在众人的簇拥下,双双点染了火苗,这一点象征着镇子里的人平安喜乐。桑邑看着冉冉升起的火苗,心中满是喜悦,若有一天,他能找齐这十二古铜器,解除身上的咒,再将这些铜器交给黎元明销毁,所有任务完成后,他便能回到家乡,在那边开一间属于自己的铜器店,做出更多作品,让自己的名字能够响彻整个九州。而江悠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他的身上,不曾离开过。庆典结束后,便是收尾的烟花大会,此时镇子里的人全都聚集在广场上,在广场中心摆上烟花,由专门选出来的人,点上火焰。伴随着烟花在黑暗的顶空炸开,周围的黑暗被绚丽的光芒照亮,震耳欲聋的声响过后将庆典也推向了高潮,乐声起,锣鼓响。江悠拉着桑邑的胳膊,附在桑邑的耳边说了什么。而那声音却被乐声盖了过去,桑邑望着江悠,原本想再问一边,却看到江悠看着天上的烟花出神,她脸上的笑容天真无邪,满是幸福。一时桑邑将到口的疑问收了回去,不管她说的是什么,但此时只要她开心就好。庆典结束后,桑邑他们一行人回到了酒坊里有阿罗安排好的住处,回到房间后,桑邑有些不放心,便特地去了孙齐的房间查看,怎知此时的孙齐已经醒了,只是看起来依然没什么精神。见到桑邑进来,孙齐的面色有些凝重,说道:“刚才庆典的时候,我在酒坊里转了一圈,这个地方不大对劲。”“怎么?”“这间酒坊三楼的最里面的那个屋子前设置了一面无形的结界,从结界的另一边传来了人类的求救声和呻吟声。”孙齐说道。“人类的求救声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酒坊里关押了什么人?”桑邑疑惑。“就是关押了人,我走到另一边的屋子,爬上了窗台,透过窗户缝隙看到了屋里的状况,你猜那里面关着的是什么人?”孙齐说道。“什么人?”“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们在矿山里发现六角古铜盒时,中了石刻上毒的那些人吗?”孙齐说道。“你是说那些最后变成了怪物的人?”桑邑回想起那日的情景,身上都不由打了个冷战。“对!我看到那些人全都与那日矿洞里的那些一模一样,他们互相咬着对方的身体,丝毫不觉得疼痛,虽然有几个还有意识,但也是半醒的状态,手里拿着棍子,将同伴的脑浆都打了出来,还用嘴啃食着死去同伴的肢体。”“怎么会这样!”听后,桑邑也是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如果这些人也是中了相同的毒,那岂不是说明,这两者间有着某种关联?“我怀疑,那个矿山中的地宫与这个镇子有关。”孙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