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个魔主 (第2/2页)
兔十八不懂兔小九在担心什么,“狐主喜欢百九不是好事吗?为何你说兔族危?”
兔小九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狐主是上古圣君,百九只是半妖,若是他看上小百九,天之涯肯定会因为百九半妖的身份阻拦他们在一起。百九此世历劫,若历劫成功便会成神。若历劫失败,百九依旧是半妖。若她成神,天之涯就会知道兔族在偷懒,不想成神,肯定会让狐主督促我们历劫成神。若她失败,百九就要被迫与他分开,天之涯为了神界颜面,只怕天之涯会为难兔族,说不定将我们降为人间普通的兔子。”
兔童在一旁数“一、二、三……”
在兔童数到第五的时候,兔三三一汤勺敲在兔小九头上,“九哥,你咋不去写话本。狐主是何等人物,能看上小百九。肯定是你看错了。”
兔小九一脸着急,“三三妹,你咋不信我呐?”
“九舅舅,借点毛。”兔童手伸进兔小九裤脚里,拔出一搓兔毛,轻轻地敷在比珠脸上。
兔小九被兔童手里红彤彤的比珠吸引,“猪怎么变红了?”
兔童娴熟地为比珠包扎伤口,“不知道。我刚刚回来,见她飘在水缸里。”
“我不是猪,我是鱼。”比珠的声音非常虚弱。
兔小九调侃比珠,“你是因为偷吃掉进锅里才变成这样的吧。”
比珠委屈巴巴地掉眼泪,“都是臭狐狸干的,他把温泉水变成滚烫的热水,把我丢进去,我就变成这样了。”
兔小九仿佛置身于热水锅里,身体一哆嗦,“真可怜。”
齐紫醒来时已是半夜,屋里没有点蜡烛,有些昏暗。“我怎么回房了?”齐紫的记忆还停留在竹林里,她与圣君学习驭水术,圣君把比珠丢在滚烫的水里……齐紫摸向腰间的荷包,没有摸到圆滚滚地比珠,急忙下床,奔出房门。
“这是……”齐紫打开房门,抬头看见漫天繁星,星星近在咫尺,仿佛抬手就可以抓到。
远处的望星台立着一个红色身影,红衣白发在月色下格外显眼。
“这是星郎宫!”齐紫幡然醒悟,认出这是星郎宫。既然她在星郎宫,比珠也应该在星郎宫。齐紫跑到玄校面前,“圣君,请你把比珠还给我。”
玄校淡淡地说:“它不在我这儿。”
齐紫焦急地问:“它在哪里?”
玄校摘下一颗星星,任星星在手里跳跃,“我把它丢进了厨房,也许现在成了一锅鱼汤,现在你去刚好可以喝上一碗鲜美的鱼汤。”
“你……”齐紫几乎要哭出来了,转身奔向厨房。
玄校抬手取下数颗星星编织成一张星星网,拦住齐紫的去路。
齐紫不解,回身看向玄校的背影,“你做什么?”
玄校继续把玩手里的星星,“你想去给它收尸,就自己突破牢笼。”
星网形成一个牢笼,把齐紫圈在里面。星网上面的星石崎岖不平,棱角异常锋利。齐紫伸手扒网,双手被星石割出一道道口子,黄色的星网沾上鲜红的血液变成了橘色。
扯也扯了,咬了咬了,各种方式都试过了,齐紫硬是扯不断星网,齐紫冲着笼外红色的背影大喊,“放我出去。”
齐紫的声音藏着绝望,伤心,痛苦。玄校的心头一紧,手掌收紧,狠狠地握着星石,星石的棱角扎进手心,血液从指缝里往外淌,玄校极力压住心底要回身去看她的冲动,“你即如此,还不如早点下山去。”
“我不下山。”齐紫用力扯动星网,鲜血滴在地上,星网却纹丝不动。
有了,齐紫想到昨日所学聚水为剑之术,用灵术把地上的鲜血凝聚成一枚叶刀,驭使叶刀割破星网。
星网消失,星石落地,齐紫正要跑向厨房,一枚星石飞过来打在齐紫膝盖上。齐紫叫了一声,跪倒在地上。
地上的星石飞起,化作一枚枚石刀拦在齐紫面前。
齐紫回身怒问玄校,“你这是何意?”
红色的身影依旧背对着齐紫,“驭水术花了两日才学会,遇到危险不知道闪躲。你无力自保,还妄想保护他人。”
玄校双眸成血色,夜空的繁星突然化作流星,飞快向齐紫奔来,星石从四面八方奔来,齐紫傻了眼。
远处响起清晰地声音,“驭风凝气建立结界。”
齐紫还未学过如何驭风,更不知道如何建立结界,一时呆住,不知如何应对。
眼看星石离自己越来越近,就在齐紫以为自己要被星石砸成肉泥时,远处的红色身影突然蹿到齐紫面前,把齐紫护在怀里,拦住所有星石。
时间像是暂停一般,星石悬在空中。
玄校离齐紫很近,近得齐紫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他身上的药香与少爷身上的药香一样。
玄校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松开齐紫,星石忽得一声,全部落在地上。
星石落满地,星石发散着淡黄色的光芒,将整个院落照成黄色。
“我教你驭风。”玄校往后退半步,转过身往望星台走去。
方才他跑过来救我,说明他并不想杀我,只是想我快点学会灵术,也就是说比珠没事,他只是吓唬我。齐紫想明白以后,跟在玄校后面来到望星台。
望星台建在高处,离星空更近。望星台下是看不见底的山崖,现在是黑夜,望星台底下漆黑一片。
想到要学习新的灵术,齐紫有些激动,“师父,我们开始吧。”
玄校疑惑,“师父?”
“对呀,你教我灵术,你就是我的师父。”
玄校看向齐紫满是伤痕的双手,问:“我如此待你,你不恨我?”
齐紫摇摇头,笑得很真诚,“你是想我早日学成,才如此待我,我不恨你。”
玄校看着齐紫的笑容,心中尽是后悔。
“风和水能成结界,水不常见,风很常见。驭风凝结界可以在危难时救自己一命。今日你要学会改变风的方向,同时也要学会起风。”
玄说边说边演示。
“此时风吹向东南,我们改变它的方向。”玄校手微动,风的方向调转,吹向北方。
“我试试。”齐紫学着玄校的动作尝试驭风。开始时,齐紫还能掌控风的方向,后来,玄校掀起一阵强风,齐紫竭力控制风的方向,强风吹向白藤树,在白藤树上休憩的水母被惊醒,发出蓝色光茫,凝结在一起,奔向齐紫,玄校侧身推开齐紫,拦住水母。水母被吵醒,正在气头上,来时气势汹汹,玄校身体虚弱,扛不住水母群重重一击,被水母撞下望星台。
“师父。”齐紫见玄校被撞下望星台,毫不犹豫跳下望星台。
山间寒风疾驰而刺骨,前日所学的飞行术完全不起作用。
齐紫一心想要救玄校,双瞳变蓝,强行驭风,改变风的方向,飞快落到玄校身旁,抓住玄校的手,“师父…”齐紫日夜不停的学习,身体劳累,体力不支,说完便晕了过去。
玄校看着怀里的人,嘴角上扬。玄校抱着齐紫平稳地落在地上。
几只水母跟着二人掉入崖底。借着水母的光,可以看清楚崖底的情况。崖底是一片坡地,山泉穿过石头往下流,形成一个大的水池。
玄校把齐紫放在平地上,打来泉水,细心地为齐紫清洗手上的伤口。像之前一样,玄校甜舐齐紫手心的伤口,帮助伤口愈合。
齐紫枕在玄校膝上,玄校看着齐紫若有所思。她是半个魔主,身体里藏着魔主之力,若是魔主归来,定要取走灵髓。她现在还无法掌控魔主之力,得赶快让她掌控魔主之力。
空气里弥漫着烤鱼的香味,齐紫被香气熏醒。
齐紫蹲在玄校身旁,看着烤鱼吞咽口水。
“想吃?”玄校拨动木杆,把烤鱼翻了个面,鱼被烤得滋滋响。
“嗯。”齐紫点点头。
玄校把烤鱼递给齐紫,看向一旁的山崖,“吃完之后从这里飞上去。”
“啊!”齐紫震惊,山崖高不见顶,飞上去?她的飞行术时灵时不灵,万一飞到半空掉下来,岂不是会摔成肉泥。
齐紫放下烤鱼,拉着玄校的袖子撒娇,“师父,这山崖这么高,我飞不上去,我们走上去吧。”
玄校的笑容就如他脸上的的狐狸面具一样虚假,“可以呀,你下山去。”
齐紫脸上的笑容僵住,收回手,抓起烤鱼大口大口地吃。
玄校把身侧的野果放在齐紫面前。
齐紫欢快道谢:“谢谢师父。”
饭后,齐紫尝试飞上山颠,可每次飞到一半就往下掉,好几次掉进水里。
玄校见齐紫一直飞不上去,拿比珠威胁她,“我去拔几根萝卜,和你小河豚炖在一起肯定鲜美。”
玄校说完飞回星朗宫,径直去了厨房。
兔童坐在门槛上,给比珠喂面糊。比珠全身包裹着纱布,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吃东西异常艰难,半天才吃下一小碗面糊。
比珠还没吃到面糊,就被一只大手给提起,下一秒被扔进了锅里。
“狐主。”兔童跟在玄校身后,焦急地看着锅里的比珠。
玄校面带笑容,嘴里说着恶毒的话,“不如我把你一起炖了。”
“不要。”兔童一听,变成兔子,拔腿逃出厨房。
比珠吓得大哭,“臭狐狸,我的肉不好吃,你还是吃葡萄吧。”
玄校不顾及比珠的哭声,陆续往锅里加萝卜,葱、姜、蒜。
“臭狐狸,你不得好死,你肯定会下十八层地狱。”比珠见哭喊没用,开始咒骂玄校。
“真吵。”玄校拿起一把葱塞进比珠嘴里。比珠的嘴被堵上,不能叫喊,只能呜咽掉眼泪。
齐紫知道玄校不会杀比珠,但他会折磨比珠。齐紫焦急万分,双瞳再次变蓝,齐紫轻而易举飞上山颠,落于星郎宫。
玄校嫌弃厨房拥挤,把锅炉搬到星郎宫的院子里。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吃着葡萄,熬着比珠汤。
齐紫看到比珠时,比珠已经浮在水上,失去知觉。
“比珠……嘶……”齐紫慌忙用手去捞比珠,却被炉子烫得喊叫。齐紫一心记挂着比珠,哪里顾得上手上的水泡,把锅炉踢倒,比珠掉在地上。
玄校忽得一下腾身而起,闪到齐紫面前,检查齐紫的伤势,
“我没事。”齐紫抽出手,跑到比珠面前,凝露珠为水,扑在比珠身上。比珠清醒过来,呜呜呜地大哭。齐紫拔掉比珠嘴里的大葱,比珠跳到齐紫手里,蹭着齐紫的手心,嚎啕大哭,“主人,你再晚一点,你就看不见我了。”
齐紫不停安慰比珠,“不哭不哭,我以后不会让你受伤了。”
玄校捻起比珠,“她跟着你只会受苦,不如早些了结她的痛苦。”
齐紫站起来,防备地看着玄校,“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帮她解脱。”玄校解开比珠身上的白色纱布,露出比珠红彤彤的身体。比珠吓得不敢说话,只能憋着哭声。
“我以后会认真学习的,求求你不要伤害她。”齐紫几乎是哀求的语气。
玄校为比珠输灵力,骤然间,比珠变成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红彤彤的皮肤也变成了红色的裙裾。
比珠在原地转了几圈,掩饰不住的惊喜,“主人,我变成人了。”
齐紫还以为玄校会伤害比珠,心急如焚,看到比珠变成人形,齐紫高兴不已,蹲下来左看右看。
玄校趁齐紫不注意,掩嘴假意咳嗽,打开手掌时,手里满是鲜血。
“臭狐狸。”比珠插着腰挺着小肚腩望着玄校,看起来像是要发火,下一秒抱住玄校的大腿撒娇,“谢谢你。”
玄校推开比珠,假意威胁,“你话太多了,再多说一句我就收回灵力,让你继续做河豚。”
“不抱就不抱,我要抱我的主人。”比珠转身抱着齐紫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