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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玩弄于股掌的猎物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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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开封古城,雄踞中原,作为河南省的首府,更承载着千年的历史底蕴。然而,城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尼姑庵,却为这座古都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与紧张气氛。

这尼姑庵,供奉着本地赫赫有名的送子观音,据说其赐福送子之能耐,犹如现代版“生育奇迹制造机”,引得城中那些渴望子嗣的贵妇们纷至沓来,络绎不绝。她们揣着沉甸甸的银元,虔诚地献上一笔笔不菲的香火钱,期待换取主持师太手中那神奇的香囊。这香囊内藏一道据传能驱百病、护佑孩童安康的灵符,简直就是那个“信神胜于信医”时代的育儿神器。

于是乎,这座尼姑庵如同被镀了金身,声名远播,信徒如潮,风头之劲,直逼城内的各大名胜古迹。然而,就在尼姑庵的光环愈发耀眼之际,开封城却接二连三地遭遇了一场场触目惊心的婴儿失踪事件,如同乌云蔽日,笼罩全城。

此刻,开封警察厅内,探长何建国正上演一场与办公桌的“亲密接触”戏码。他狠狠地将一张婴儿失踪案的照片拍在桌面,那力度仿佛要震醒沉睡的线索。随后,他粗犷的大手插入蓬乱的头发,脸上写满挫败与焦虑,活脱脱一副“侦探界的忧郁王子”。

“第五个了!”何建国心中暗自叫苦。这一个月来,五个稚嫩的生命如人间蒸发般消失无踪,而他这个曾经荣登《申报》“全国十佳探长”榜单的硬汉,面对如此棘手的案件,竟也束手无策。想当初,《申报》对其赞誉有加:“坚忍不拔,不骄不躁,稳扎稳打,水滴石穿。”如今看来,这四字评语简直成了对他无能的辛辣嘲讽,悬挂在墙上的“尽忠职守除暴安良”锦旗更是刺眼至极。

失踪现场遍布城内城外,医院、教堂育婴室、寻常百姓家、郊野农舍,甚至慈善性质的慈幼所,无一幸免,仿佛有个无形的黑手肆意挑拣目标,随心所欲。何探长不禁陷入沉思:“难道是尼姑庵的香囊惹的祸?还是说,这背后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无论如何,他必须尽快拨开迷雾,否则,这“十佳探长”的招牌怕是要被自己亲手砸个稀巴烂了。

自第一起婴儿失踪案起,何建国便带领麾下的警员们,犹如一群嗅觉敏锐的猎犬,对每一个可能的角落进行地毯式搜查。他们把医院的保安、护士、产科医生盘问得口干舌燥,愣是没榨出半点可疑线索;其他失踪婴儿的家中也被踏破门槛,家属们无不摇头晃脑,纷纷表示家中并未出现过任何可疑人物。这简直是教科书般的完美犯罪现场,何建国不禁对自己的推理能力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不成我这‘十佳探长’的称号是拜托算命先生给算出来的?”

“罢了罢了,”何建国给自己打气,“哪有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有人作案,必定会露出狐狸尾巴,不管是动机、目的,还是手法,总归有迹可循。”他琢磨着:“抓孩子是为了卖给人贩子,赚取无法生育家庭的血汗钱?还是为了满足某些心理扭曲人士的变态癖好?又或者,这些婴儿还有别的用途?”

何建国的办公桌上,整齐排列着五张照片,宛如一部未解的悬疑拼图。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位戴着西方礼帽的神秘男子,脸部大部分被黑布遮掩,仅露出一对眼睛,如深渊般深邃且摄人心魄。何建国盯着那双眼睛,仿佛能从中窥见罪恶的深渊:“这家伙的眼白少得可怜,瞳孔却大得吓人,莫非是个夜行动物?或者……是故意为之,用来掩饰身份?”

这些照片还藏着另一条关键线索:男子怀中的失踪婴儿,身披的被单上赫然绣着罗马数字,从“I”至“V”,对应着阿拉伯数字“1”至“5”。显然,这并非巧合,而是凶手有意为之的记号。

正当何建国在迷雾中摸索时,第四位失踪婴儿的母亲刘香云女士,化身为警察局门口的“定时炸弹”。每日定时定点,她以泪洗面,哭诉哀求,非要警察能给她找回孩子不可。警察厅长被她的执着闹得头大如斗,打也不是,劝也不是,只能任凭她在门口“自由发挥”,权当是给警察局增加了一项别致的“门面装饰”。

何建国被这股强大的“母爱攻势”压得喘不过气,每次见到刘香云那充满期待又绝望的眼神,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成了罪魁祸首。无奈之下,他只好选择从警察局的后门悄然溜走,暂避锋芒,寻个清静之地,以便专心破解这桩令人头疼的连环婴儿失踪案。

午时已至,开封城大街上依旧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小摊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各类商品,茶馆里伙计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首市井交响曲。而城中最负盛名的酒馆“第一香”,更是人声鼎沸,摩肩接踵,仿佛全城的人都挤进了这家酒香四溢的馆子。

何建国探长此刻正独自坐在酒馆一隅,给自己倒上一杯佳酿,配上几碟小菜,企图借酒浇愁。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很快被打破,一个打扮得体、满脸八卦相的年轻人径直坐到了他对面,开口就是一句:“何探长,您这大白天的有闲情逸致来这儿喝酒,该不会是案子破了吧?”

何建国瞥了对方一眼,调侃道:“风少,你小子别在这儿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刚从河北进货回来?你家药铺的生意还撑得住这乱世风云吗?”

这位名叫风一同的年轻人,乃是开封城最大药店的少东家,不仅精通商道,医术亦颇为精湛。此次他赴河北采购药材归来,恰巧撞见何建国在此独酌。两人不仅是旧相识,风一同对探案之事亦饶有兴趣。

风一同听罢,仰头灌下一碗酒,愤愤言道:“这年头,甭管啥买卖,都被战乱整得七零八落。别提我了,说说那婴儿失踪案吧!我走的时候才丢仨,这一转眼就五个了,这贼人也忒嚣张了!”

何建国闻此,只能苦笑应对,心中暗自感叹:“若我不是这探长,倒也不必承受那些失踪婴儿家人锥心的目光。”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杯中苦涩似乎比酒更浓。

风一同见状,关切地追问:“有何新线索?你们可有去找找那些孩子到底被藏哪儿了?”

何建国摇摇头,无奈答道:“哪能没找呢!失踪地点翻了个遍,相关人员问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就连几个有过贩卖人口前科的家伙,我们也一并抓来审了,可他们对这批失踪婴儿同样一无所知。这开封城百万人丁,若是婴儿被卖到乡下,那可真是沙入沙漠,无处寻觅啊!”

风一同闻此,眉头紧锁,深知此事若不能尽快解决,不仅老友的探长宝座堪忧,只怕会引起全城乃至全社会的恐慌。

他再次为何建国斟满酒,试探道:“那你眼下有何打算?”

何建国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人流,眼神中透出无尽的惆怅:“我想静静。”

这大概是何探长从警以来,首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如此强烈的质疑。更令他忧虑的是,倘若不能迅速揪出真凶,恐怕还会有更多的婴儿惨遭毒手。

五个无辜的婴儿,五个迥异的失踪地点,看似并无明显关联,这让案件的侦破工作陷入了僵局。

何建国探长心中百思不得其解:这位狡猾的贼人,为何不选择“批发式”作案,专挑医院产房、教堂育婴室这类“婴儿富矿”下手?那里宝贝成群,夜深人静时安保又形同虚设,随便一捞就是一筐。可这凶手偏不按套路出牌,非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从五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各偷一个娃,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除了医院、育婴室、慈幼所这些众所周知的“婴儿集散地”,另外两户倒霉的受害人家——城里的李庆军夫妇和乡下的某农户,引起了何建国的特别关注。这贼人为何对他们情有独钟,非要从这两户普通人家的摇篮里“精准摘桃”呢?难道是看上了他们的娃格外可爱?还是其中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何建国挠破头皮,也猜不透这偷娃狂魔的真实意图。究竟是单纯为了贩卖婴儿牟取暴利,还是背后酝酿着一场更为阴险复杂的阴谋?看来,真相还得从这些失窃家庭入手,一点点抽丝剥茧。

当下,何建国决定先从城里的李庆军夫妇家展开调查。他带上得力助手朱不换,踏上了上门问询的路。李家夫妇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听到敲门声,才勉强从床上挣扎起身,拖着病态的身体打开了门。

何建国满脸歉意:“实在抱歉再次叨扰,有些情况还需要再向您二位核实一下。”李庆军强颜欢笑,给何建国他们倒了杯水,试图振作起来配合调查。

李家的小阁楼虽不大,却被收拾得整洁温馨。何建国目光扫视间,一个精美的香囊映入眼帘,内含一道神秘的灵符。他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李庆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旋即又黯淡下去:“这是城外尼姑庵送的灵符,据说能保佑孩子百病不侵。唉,现在孩子都没了,这灵符还有什么用呢?”妻子在一旁绝望地附和:“人要是都没了,去百病有什么用?”

何建国听着这对夫妇的悲叹,嘴上重复着早已说过无数遍的安慰话:“请相信我们,定会尽快找到凶手,把孩子安全送回。希望你们坚强些。”这话他说得多了,连自己都觉得寡淡无味,像是兑了太多水的糖浆,甜得不那么真切。

开封城最繁华的马道街北端,矗立着一座清末由美国传教士建造的教堂。历经数十载风雨,教堂的神职人员已悉数换成了地道的中国人,但他们依然坚守基督教的教义,开设育婴室,庇护着教徒们的子女,延续着那份救赎与关爱。

“刘神父,又来打扰您了。”何建国携助手朱不换步入教堂。由于上次婴儿失踪事件,育婴室的孩子数量骤减,大多已被忧心忡忡的教徒们领回家中亲自照料,唯恐自家宝宝再遭不测。

刘神父一见何建国,脸色顿时凝重起来,仿佛教堂育婴室的婴儿被盗,是对万能上帝最大的亵渎:“何探长,咱们育婴室的孩子竟在上帝眼皮底下被偷,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本想为教徒们提供最佳的育婴环境,如今看来,这成了一个讽刺。”

何建国赶紧安抚这位一心向善的老人:“刘神父,您一片好心,谁能料到那些丧心病狂的贼人连教堂的孩子都敢碰呢?”

“失踪后,婴儿的亲生父母来过吗?他们住在何处?或者婴儿有无其他亲属?”何建国边翻阅育婴室的婴儿记录册,边询问。

刘神父皱眉道:“奇怪的是,至今未见婴儿父母的身影。我们已做好赔偿的准备,可他们却迟迟不来。难道这孩子并非他们的亲骨肉?可不对啊,当时送来的分明是一对年轻情侣啊。”

何建国追问:“这对年轻情侣多大年纪?有何特征?”

“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朴素。他们把婴儿装在一个包裹里送来,包裹上还标注着罗马数字2。”刘神父回忆道。

朱不换闻言,惊呼:“什么?罗马数字2?刘神父,您上次怎么没提这茬儿?”

刘神父一脸无辜:“你们之前也没问呀。”

何建国脑筋一转,忽然发问:“神父,能否提供一下丢失婴儿的生辰八字?”

刘神父摇头叹息:“这个我确实不清楚,我们只负责照看孩子,不曾询问这些。”

这时,一旁的修女插话:“我记得那丢失的婴儿送来时,我曾问过那对年轻情侣孩子多大,他们说再过十天就满百日了。”

何建国目光一亮,紧接着问:“他们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婴儿又是何时丢失的?”

修女笃定回答:“五月二十一日送来的,五月三十日丢失。天呐,刚好是孩子满百日那天!”

何建国仿佛捕捉到了什么关键信息,急匆匆拽着朱不换再度折返李庆军家。

“李先生,您家孩子是在哪一天丢失的?当时孩子多大?”何建国直奔主题。

李庆军有些困惑:“您问这个做什么?”

何建国没有解释,坚持道:“请您先回答我的问题。”

李庆军的妻子接过话茬,泣不成声:“一百天,我们本来计划第二天给孩子办百日宴,谁知第二天孩子就不见了。我可怜的孩子啊……”那凄楚的声音,听得人心如刀绞。

又一起百日婴儿失踪案,看来之前的三起失踪案也都有这个共同点。

何建国站在阁楼的楼梯口,望着小朱,脸上露出一丝严肃:“小朱,这次咱俩得分头行动了。我负责去医院和慈幼所查一查,你呢,去警局门口找那个刘香云谈谈。”

小朱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头儿,能不能换个任务?那个女人,我真的不想碰,她那张嘴,简直就是唠叨机。”

何建国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少废话,让你去就去!你只需要问她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孩子是不是在一百日那天失踪的。晚上我们在警局碰头。”说完,何建国转身叫了一辆黄包车,风风火火地赶去医院。

到了医院,何建国又被产科护士廖垂云给了个白眼:“我说何警官,你怎么又来了?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你们警方就不能给力点吗?”

何建国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这案子破不了,他们这些警察在民众面前确实抬不起头。但他还是厚着脸皮问道:“廖护士,我这次来就想确认一件事,那个孩子失踪的时候,是不是刚好一百日?”

廖垂云不耐烦地翻了翻资料本,然后瞪大了眼睛:“哟,还真是。这孩子丢的时候刚好一百日。”

随后,何建国又赶到慈幼所,从张立坚院长那里也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些百日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被盯上?凶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在搞什么神秘的仪式,或者是贩卖婴儿的勾当?但如果是贩卖孩子,也不用这么费劲啊。

回到警局,小朱也带来了让他吃惊的消息:“头儿,刘香云的孩子也是在一百日那天失踪的。”

何建国眉头紧锁,心里更加疑惑了。这凶手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偏偏盯上了这些百日的孩子?他到底在谋划什么阴谋?

何建国坐在办公桌前,手中的照片再次被他仔细地翻阅着,脑海中像电影一样回放着这几天的点点滴滴。那些失踪的婴儿,都是在一百日的时候不见的,李庆军提到的尼姑庵求香囊的事又在他脑海里回荡。而且,育婴室那失踪婴儿的父母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琢磨着,如果医院那些失踪婴儿的父母也曾有过类似的举动,那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玄机呢?

他拿起电话,给慈幼所的张院长拨了过去,想探探那边有没有什么关于尼姑庵的线索。张院长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说:“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一般都不去尼姑庵求神拜佛的。倒是尼姑庵的师太们经常来我们这里,给孩子们送些东西,还有香囊之类的。”

何建国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按照张院长的说法,尼姑庵的师太们还真是挺有爱心的,以慈悲为怀,经常来慰问慈幼所的孩子们,送些生活物资。受她们的影响,一些信徒也经常来慈幼所看望孩子。

他心里暗暗称奇,原本以为佛教的人都是超脱世俗,没想到还有这么接地气的。他挂了电话,又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从廖垂云那里得到了失踪孩子父母的一些信息。而朱不换那边,则继续负责调查刘香云是否也去过尼姑庵。看着朱不换那哀怨的眼神,何建国直接选择了无视,毕竟,破案要紧嘛!

何建国决定故地重游,再度造访医院里那位失踪婴儿的父母。果不其然,他们也曾虔诚地前往尼姑庵,只为求得传说中的神奇香囊。至于那位哭天抢地的刘香云夫妇,虽然囊中羞涩,未能如愿购买香囊,但凭借其一片赤诚之心,竟意外赢得主持师太青睐,慷慨赠予一个香囊,并抽得一支上上签。朱不换将这些细节娓娓道来。

“刘香云的丈夫透露,香囊内藏一道灵符,上面详记着孩子的姓名与生辰八字,主持师太声称此符能护佑孩子平安,驱邪祛病。”朱不换汇报完毕,等待何建国的下一步指示。

何建国听完,神情略显失落:“这么说来,失踪婴儿的父母们均有尼姑庵之行,据此推测,那对在教堂遗弃婴儿的神秘情侣,或许也曾涉足尼姑庵,只是我们尚无实证。唉,线索又断了。”

心有不甘的何建国决定再给刘神父打个电话,确认失踪婴儿身上是否有佩戴香囊。电话那头的刘神父一听此事,顿时怒气冲冲:“没错,那孩子身上确实挂着个香囊,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里面还塞着一张灵符,写满了数字和名字。你说这父母也是,孩子都已经受洗成为上帝的子民,还跑去别的寺庙求符,对信仰这般不忠,我当时一气之下就给摘了!”

朱不换听完何建国与刘神父的通话,仍是一头雾水:“头儿,我始终不明白,您当初在教堂为啥问起孩子的生辰八字,这和失踪案有啥关系?”

何建国叹了口气,耐心解释:“这是走投无路后的另辟蹊径。凶手连环作案,必然有其内在联系。我们排查了许久,嫌疑人却始终如鬼魅般难以捉摸。所以,我们不妨转换思路,从这些婴儿的身份背景入手,探究凶徒为何锁定他们,这五个孩子及其家庭究竟有何共通之处?”

朱不换听罢,满脸的不情愿:“可我们现在还是毫无头绪啊,总不能真去尼姑庵查吧?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呢,都说遇见尼姑,手气准背!”

何建国闻言,既好气又好笑:“你小子,先不说你身为警察严禁赌博。再者,去尼姑庵怎么会影响你运气?纯属迷信!”

次日清晨,何建国与朱不换这对探案搭档,早早便踏上了探访尼姑庵的行程。此时的尼姑庵尚未被熙攘的香客信徒淹没,呈现出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几位身着素服的尼姑正在清扫广场,动作轻盈如风,而观音娘娘殿前,已有虔诚的信徒对着送子观音默默祈祷,期盼着生命的奇迹。

尼姑庵的灵魂人物,师太静云,乃是从五台山修行归来的高僧大德。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佛法修为深湛,对弘扬佛学有着独到且深入人心的见解。短短三年时间,她犹如妙手回春,将尼姑庵经营得香火鼎盛,不仅收留了几十位志同道合的尼众,还吸引了数百信徒倾心皈依。

“小师父,请问静云师太可在庵中?”何建国见一青春稚嫩的小尼姑走过,忙礼貌地唤住她,脸上堆满和煦笑容。小尼姑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尼姑庵向来是妇人们求子的圣地,鲜有大清早就有男性来访者,今日倒是罕见。

“二位施主请稍候,小尼这就去通报静云师太。”小尼姑刚欲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女声,瞬间穿透晨雾,直抵人心。

“何探长远道而来,贫尼未能出门迎接,罪过罪过。”静云师太的声音虽出自女子之口,却浑厚有力,中气充沛,仿佛蕴含着一股令人不由自主臣服的气场。何建国暗自惊叹,这师太果然不同凡响。

“师太既然已知我等前来,想必对我们的来意也有所洞悉。不知能否移步禅房,一叙详情?”何建国不失时机地提出请求。

静云师太微微一笑,颌首应允。随后,她缓步前行,何建国与朱不换紧跟其后,穿过庭院,来到了一间布置简朴而典雅的禅房。此处,将是他们揭开谜团之旅的新一站。

禅房内古韵盎然,连茶具都散发出岁月打磨的厚重气息,仿佛在诉说着数个世纪的故事。角落里,一架子的古董与佛学典籍琳琅满目,朱不换看得眼花缭乱,差点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

何建国直奔主题:“最近开封城频发婴童失踪案件,师太对此有何高见?”

静云师太虽身处佛门,但对世俗之事并非全然无知:“贫尼身在方外,对红尘琐事了解有限。不过,耳畔偶尔也会飘过信徒们的议论。那凶手手段残忍,连稚子都不放过,实乃丧尽天良。我佛慈悲,定不容此等恶行逍遥法外。”

何建国话锋一转:“听闻贵庵在开封城颇具盛名,是许多夫妇求子的首选之地,甚至有人为孩子求取香囊,以期祛病消灾,确有此事吗?”

静云师太面容淡然,似一池无波秋水:“普度众生,本是我等出家人之责。送子观音垂怜求子夫妇,赐予子嗣,香囊则是观音大士对世人苦难的又一慈悲体现。”

禅房北侧,各色香囊错落有致,色彩斑斓,煞是吸睛。

何建国故作懵懂:“咦,这香囊还有颜色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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