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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遁入过往 (第2/2页)

——可惜这秘术对于人这个物种有dNA要求,不然的话直接海岸线找异兽快乐打跤......对了。

——真就光看着不拦吗?你们吃皇粮的真能一点事情都不做?

范闲慢悠悠抬头,静静看着趴在玻璃墙上的治安官小队成员,看着那方位光芒大作。

——三星知秘师是真的苟,这么大动静都不露面?实在是符合该职业特色,逼养的......

范闲缓缓收回目光,看向正在被血腥清洗的大地,看向一具具尸体从垮塌的楼房中翻身爬出,跑到角木蛟面前给了角木蛟一个耳光。

然后便自觉将自己剥皮抽骨,化作人皮飘向那正在依照本能四处杀戮的血肉巨人。

看着远处的地铁站中,几个体型较小的血肉巨人嘶吼着想要挤入地铁站。

看着一个不知为何在路边的婴儿被一脚踩碎成肉泥。

幸存的女性被血肉巨人一把抓起,丢到一块,由大量双眼空洞肢体破碎的尸体围拢起来严格看管。

按照与主的约,便是要在她们体内留下血脉。

上至八十岁,下至六岁,便都在目标范围了。

角木蛟没有五官的面孔轻轻颂唱着,陶醉至极:“祢是“永久磐石”,我藏身主里......”

“有时歴平顺,有时孤单难忍。”

“有时遭试炼如波浪猛冲击。”

“人生的风波如海涛涌不息。”

“祢是“永久磐石”,我藏身主里......”

“祢是“永久磐石”,我藏身主里......”圣诗班的颂唱声在范闲耳边回响,他坐在轮椅上,兴致缺缺地听着,低着头双手合十交叉,做着自觉全无意义的事情。

在最后,神父对他简单宽慰,愿主保佑范闲的灵魂后,询问范闲有什么心愿。

范闲静静的看着神父没有回答,当一个人健康的时候会有千奇百怪的愿望,而只要病了,就只剩下了一个愿望了。

此后就再也没了其他事情。

范闲被父母推着轮椅离开了教堂,途中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父亲,很想说一句:

——什么勾八三教是一家,爸,咱能不能不要弄得太杂,全信等于全不信不知道吗?

但最终,他还是没能说出口。

虽然尚且年少,但范闲已明了些事理,依稀能够意识到,做这些事情,四处求神拜佛的事情,比起真的祈求神仙显灵,更有意义的大概就是,让人静下来。

人,只要有一个目标,有一个动力,有件事情做,心就能静得下来,若是无所事事只能等待最终的结果的话,哪怕是要被自己给折磨疯了。

这种感觉范闲懂得,他每次被带去拜访那些神棍时,都认真学习,不也是这样吗?

只要,只要有件事情做,就能短暂的忘掉恐惧,忘掉害怕,不管这件事是喝酒,念经书,还是溜冰,终究只是让自己暂时忘记。

想着想着,范闲就又不敢深思,终是没有多话,沉默着任由父亲推着轮椅推到车前,然后被扶着坐上了车的后驾驶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的绿植思绪飘远。

车辆缓缓启动,身旁老妈正在碎碎念些什么,范闲心不在焉的听着,心不在焉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事情。

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倒影,将手伸出车窗五指张开呈抓握状,风在此刻有了形状。

片刻后,终于回到了家,范闲被老妈重新扶到轮椅上,推着走了一小段路后,来到家楼下,在父亲的搀扶下,一手扶着楼梯栏杆,半边身子耷拉在父亲身上,歪歪扭扭一步步上楼。

在回到家后,他沉默着被扶到沙发上,看着毫无任何新意的电视剧,手指无力地轻轻点击着手机屏幕,面无表情刷动着手机,微信群上不时滚动着群友的消息。

看着群内和自己同样病症的患者互相鼓励着,每当有人发出治疗广告后,群友商讨分辩着,范闲面无表情。

心有所感,范闲微微抬头,看到蹲在阳台抽烟的父亲正巧投来的目光。

那目光是一种让范闲从来都很难理解的痛苦,却又只是一闪而过,便化作了平和慈爱的笑容对着范闲笑了笑,口中一口烟吐出化作了烟圈试图逗弄范闲。

他们总是这样,在范闲面前总是试图表现得轻松,表现得不在乎,只是因为听一位老先生说过,在现代的心理学上有个观念叫“心理暗示”,一个温暖的环境容易让人放松,让人少有忧虑。

但大抵还有,不想让范闲察觉他自身的状况吧。

可惜这个时代的少年并不是那么好骗的,只要听到一个名词就很容易在网上检索到相关的信息。

范闲面无表情垂下眼眸,视线又落入手机上,看着群友在那说哪个渐冻症患者得到了什么成就,说着他们还能活得精彩不留遗憾,以此为彼此加油打气。

说实话,看着那些人,范闲很羡慕,他们的身体一样被一点点锁死禁锢,灵魂却在奔向自由。

——我为什么做不到他们这样呢?

十二岁的范闲面无表情地想着,感受着,感受着自己近乎完全失去知觉的手脚,手指颤抖着轻轻滑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

他在思,在想,他的思想正在碰撞,大脑中发出了激烈的思考。

直到看到有一个群友,他用无法表达情感的文字在寂静的聊天框中嘶吼着: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凭什么让我们得绝症?为什么要有这种治不好又没法立刻死掉的病存在?

范闲目光闪烁,莫名心生一念,轻轻敲击,敲出一行字来:我有一个好办法,如若把包括我们在内,所有绝症患者都杀了,世界上不就没有绝症了吗?

此言一出,顿时群内滚动的消息停了下来,范闲静静等了好几分钟都没得到回复后,忍不住发了个问号。

当一个人发问号时,通常是认为别人有问题。

好一会后,群友们理解了范闲是在开玩笑,便顺着打趣下去,说这个也该杀,那个也该杀,群里难得一片快活的气氛。

口嗨嘛,谁不会呢?

范闲不解地看着整个群的气氛产生转变,微微皱了皱眉,而后缓缓放松开来。

——也是,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理解这样惊世的智慧。

他放下手机,时间一点点推移,在艰难吃完晚餐后,夜色一点点降临,范闲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看着床边摸着自己头发的老妈。

妇人在看到范闲睡着后,方才撑不下去落下了眼泪,低声呢喃着什么让人听不清的话语,不断轻轻亲吻着范闲的额头。

在无声抽泣了好一会后,她才走出房间来到阳台,抱着自己的丈夫小声呜咽起来。

房间内,躺在床上的范闲缓缓睁开眼,恍惚地看着头顶的吊灯,挣扎着爬起扫视了一眼自己房间的环境,而后扶着墙一扭一拐挪动着身体,趁着父母不注意来到厨房拿起菜刀。

范闲双手颤抖着用力握着菜刀,靠在厨房门边,看着阳台上小声低语生怕吵醒了范闲的两人,看着他们模糊不清的面容和身形。

他努力想要看清,但在不论如何瞪大眼都无法看清后,范闲选择了放弃,面无表情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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