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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砍柴历陡峭 捉猪遇横人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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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月有一个星期五下午,住校生和教师还有一件大事,就是上山砍柴。云南边疆虽说到处是森林树木,但是城镇村寨的周围,大都变成了耕地,只有不能作柴烧的庞大的大青树、核桃树和各种果树,而且,这些地方完全没有“卖柴”这样的概念,所以,社员师生,都要走出几里路外,去砍烧柴。

这天,吃过午饭,师生们就出发了。每个人,腰上都有一个用坚硬的木料镂空的“刀挎拉”,这东西,不到四寸宽,只有寸把长,镂空的部分,比刀稍宽稍厚,砍刀插在里面,凭刀把的厚度,悬吊在腰上。两端有把,可以套上绳子,拴在腰间。此外,还有两根长长的牛皮条,一端有扣,便于把柴扣紧,也拴在腰上。挑的,有一根扁担,或是竹的,或是木的。年龄小的,个子矮的,一般选择了背或扛。廖文刚知道,路甚陡峭,挑,左摇右摆,晃来荡去,没有把握,他也选择了“扛”。

他们顺着正在平整的操场,向石马山方向攀去。路,都在树丛、草丛中,不迈动步子,根本就看不见。往平处看,都是郁郁葱葱的小麻栗树、小松树;抬头看,则是一望无际的峰峦,直伸到白云深处。又走了两里多路,山坡陡得能碰着人的鼻子,坡上并没有路,有的地方,连脚也放不稳。廖文刚问身旁的崔玉华:“这么陡的路,等会儿扛着柴,怎么走呢?”崔玉华说:“把柴背起,一只手抓住树枝、藤子、石头,总会有办法的。太陡的地方,还可以用长绳子拴住柴,往下放。手还是要抓稳树子。滚下去,就只有到小黑河里捡了。”

队伍进入了森林,满眼是林海树涛。施主任说:“除了松树,都可以砍。”同学们都找枯枝砍,找不到枯枝的就砍大树的枝丫或者砍长得不高大的杂树。廖文刚找到了一根枯树,有大碗粗。他问小郭:“砍回去能烧吗?”小郭说:“可以,几斧头劈开,就是柴了。”廖文刚就挥动大砍刀,“砰砰砰砰”地砍起来,好些同学已经捆好柴往回走了,廖文刚才砍了一半,这时张德贵同学跑过来说:“廖老师,看我的。”这孩子只有十二岁,样子很奶气,衣服很破烂。廖文刚说:“你比我行?”张德贵说:“试试瞧。”廖文刚不好打击小同学的积极性,把砍刀递给了他。只见他登起八字脚,双手抡砍刀,不从廖文刚砍的地方下刀,而是从没有砍的地方下刀,只听他“砰砰砰”砍了十来下,就高喊:“让开!”然后站起来,伸脚一踹,那树就“轰”的一声倒了。廖文刚大惊,高喊:“张德贵,不简单呀!”张德贵一边剔枝丫一边说:“我七岁就上山砍柴。老脚手了,山都被我砍光了一座。”

等张德贵剔光枝丫后,廖文刚把那段枯树,放在肩上试了试,好家伙,不下60斤。谌源看见了,说:“重了些吧?”廖文刚说:“还行。”廖文刚和老师们还在森林里到处看了看,喊了喊,见没有学生了,才扛着收获,往回走。

砍柴大军浩浩荡荡地走在回校的路上。有挑的,有扛的,有背的,但绝对没有抬的。这样的小路,这样的陡坡,只适宜单兵作战。对于班卡完小的师生来说,砍柴运柴,不过是小玩意儿,他们竟然还一路上唱唱喊喊,把羊肠小道陡峭的坡变成了欢乐的河流。唯独廖文刚还是生平第一次负重走这样的山路,他不仅不敢分心唱歌,也不敢分心说话,甚至也没有去管肩头的沉重,只是两只眼睛,紧盯着脚下的路。每一步都必须稳当。那种全神贯注的劲头,决不亚于高考和实弹射击。到了最为险要的地方,这个坡,少不了70度,下脚的地方只是草丛、树根,必须一只手扶住柴,一只手抓住树枝,才能下去。廖文刚站在那里,不敢动步:一只手扶柴已经扶不住了,必须把柴固定在背上,腾出两只手来,才可能下这个坡。

这时,他想,如果是我自己的,扔下坡去就完事,现在不仅是在给学校做事,而且是在给军人争光,在给学生做表率。哪有没有办法的事?他后退了几步,放下木头,想办法。这时,赵文龙老师过来了,“下不去吧?”他问。“能下去的。”廖文刚回答。赵文龙端详了一下廖文则扛的那根木棒说:“最好横起背,腾出双手。”赵文龙放下挑着的柴,说:“解下牛皮绳,我说‘有用’,如何?”廖文刚才想起了拴在腰间的牛皮绳,慌忙解下。赵文龙接过绳子,又把木头抓起试了试,把两根绳子拴紧在木头中间,留下一段,做成背篓的背索。赵文龙说:“来,我给你放到背上。”

廖文刚伸开手臂,背上木头,感觉轻便多了。廖文刚说:“太感谢你了,赵老师,我正无计可施哩。”赵文龙说:“那有什么!你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嘛。”廖文刚横背着树,觉得稳当多了。赵文龙说:“要回转身来,手抓树,面朝坡,眼看脚,一步一步往下挪。”廖文刚说:“这简直就是一首好诗嘛。”赵文龙说:“还有呢”,他又用花灯调唱道:“上坡噻容易啊下坡噻难哟,上坡噻无非哟多出啊汗哩,下坡噻要防啊腿跌啊断哟。”赵文龙说:“面朝坡,只要手不松,就跌不下去。”廖文刚照着他教的办法,一步一步地向下挪。脚踩稳了才放手,手抓稳了才动脚。每一个环节,都精心应对,终于下完了长坡。等到廖文刚把木棒背到校园放下以后,才发现衣服裤子,已经被汗水湿透,心还狂跳不止,一身也都酸软了。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施主任又从邮电所给廖文刚带来了三封信。一封是家信,一封是李秀芝来的,一封是李荷艳的。下午,老师和同学们都回家去了,廖文刚才坐在宿舍的办公桌前写信。

廖文刚先看李荷艳的信,充满了悲观的情调和对廖文刚的爱慕之情。他还是硬着心肠,鼓励她要自信,还是按给程茜平回信的思路,给她回了一封信。后看李秀芝的来信,都是思念和鼓励的话。自从上次给程茜平的信交出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过程茜平的信了。但他一有闲空,李秀芝、程茜平、李荷艳就会在眼前反复出现。让李荷艳和程茜平有一条更好的生活道路,还好想办法,让李秀芝离开自己,可就难了,她是贫农出身,政法学院学生,总不能再说领导不批准吧。而且他和李秀芝的感情和与李荷艳、程茜平的感情并不相同。对她们两位,同情的成分居多,而李秀芝,是在将近六年的工作和学习中自然地成为了知音的,他,因为年龄的关系,当时对爱情还处在朦胧阶段,但他相信,如果以后能成为一家人,一定是很幸福的。

而现在的情况,却让他十分为难。李秀芝大学毕业后,一定是政法干部,而自己现在就是小学教师一个,而且在崇山峻岭之中。在他想来,小学教师不可能是李秀芝的选择,也不可能是李秀芝心目中廖文刚这个形象的归宿。李秀芝现在的条件,怎么也能选一个比他强的人作终身伴侣,因此,廖文刚决定要终止这种关系,以便隐藏住自己的这一段曲折,不致于使之成为她心中的隐痛,而耽误了她的前程。他不肯把真实情况告诉她,也想不出任何可以让李秀芝信服的理由。他久久地捧着李秀芝的信,摇了摇头,他明知她深深地爱着他,他还是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李秀芝跟着自己过这样的苦日子。廖文刚只得还是按以前的口气给李秀芝回了一封信。

廖文刚把给李秀芝写的信装进信封,封好后,再看家信——他这种习惯是从他大哥那里得到的启示。他大哥廖文辉给他父亲、舅父各写了一封信,却装错了信封。他父亲看着信,大惑不解,这是谁呢?落款,又只是个“侄儿”。他舅拿着信,也莫名其妙,因为他的儿子们全在彭县家里。所以,写信得写好一封装一封,才免得出错。——这封家信是祥宁小弟以母亲的名义写的,说寄去的30元钱已经收到。全家人一切都好。信里还有这样的话:“我们家还算幸运。你们小的时候,父亲能找钱,现在有了铁桶装油,油篓子、黄桶不兴时了,你父亲只能靠编点篾货,糊他自己的口,这时你又能找钱了。”这些话使廖文刚明确了自己寄回的钱有多么重要。他马上给母亲回信,信中说:“我的工资是每月45元5角,米,7分钱一斤,猪肉3角8分一斤,班卡的鸡只4角4分一斤。我不抽烟,不喝酒,15元多,完全够用了,还可以有点结余,请母亲放心,我每月领了工资就按时寄30元钱回来。”

廖文刚正在写家信的信封,赵文龙就来约他:“哪有那么多话写不完?走,到小黑河边逛逛去。”廖文刚说:“行。”

廖文刚放下笔,也不锁门,便和赵老师两人一路,从后门出去,学校地里的豌豆已经饱满了。他们到了同学们打水的河边。这里他已经来过多次了,河边有一户农家,姓邓,这里能看见草房、竹林。向东望去,几百米处,是一座山包。这山包长得奇特,似乎和它旁边的山并没有长在一起,很像是从石马山头滚下来的一块方正的巨石,可那上面的植物特别葱茏清秀,和鲜花盛开的四周环境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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