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推磨诗成 好友话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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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仁寿参加高考回来后,鲁近初约起廖文刚、郭惠玉、殷德友、廖清风、胡炳君到他的家——仁寿县永宁公社去耍。这六位同学约好,早晨从井研步行出发,他们沿土公路先走到研经,然后从马槽儿埂往左边小路取道大河井沿河而上。这时正是七月天气,越走越炎热。将到中午,就到了鲁近初家。瓦房颇为高大,一个坝子,也还宽阔。房后有竹木掩映,四周有田野相挨。鲁近初把同学们向自己的母亲一一作了介绍。一会儿,他在供销社工作的哥哥回来了,鲁近初又一一介绍,全家盛情招待。吃过午饭,鲁近初约大家欣赏附近风景。
仁寿属深丘地带,山高谷陡,有坝子,堰陡水深。逛了一会儿,大家回屋,晚上吃豆花,同学们都争着推磨。磨子在阶沿上的拐角处,磨子上方的墙上,横搭竹竿晾着几十把干黄豆荚。豆叶已经去尽,豆角、豆秆就在推磨人的头上,丫丫杈杈地吊着。鲁近初说:“同学相聚不容易,这次相聚后,大家都要各奔东西,我们都各作一首推磨诗,留作纪念吧。”大家都连连声称好。边争着推磨,边冥思苦索。不一会儿,鲁近初已经做好。他朗诵道:“同学跋涉到我家,游山玩水乐哈哈。愧无佳肴来招待,大家动手推豆花。”。鲁近初才读完,殷德友说:“主人家已经发话,就听我的,听我的。”于是摇着头比划着,缓缓地念道:“我们来到鲁近初家,豆林下面大家推豆花。豆浆放到锅里煮,大家吃得笑哈哈。”。廖清风说:“还在推哩,怎么就说吃了?该廖文刚了,诗人,不能落后。”廖文刚说:“我已经想好了。先听你的。”殷德友打趣说:“好货沉底嘛。”
廖清风说:“那我就身先士卒了。”廖清风说:“我是学理科的,可不懂写诗,我就来个顺口溜:推豆花,推豆花,磨子响得咕咕嘎。推时大家齐动手,煮好就等出嘴巴。”郭惠玉说:“都好,都好,我来献丑。先鼓掌!”胡炳君说:“偏你想起了,要大家鼓掌,就先送点掌声。”大家鼓过掌,郭惠玉仰面朝天,诵道:“高考过后来散心,六人齐集同窗门。近初一家热情甚,豆浆飞流友情深”。廖文刚又鼓了一回掌说:“请听胡炳君的佳作!”胡炳君说:“我可写不好,也还是凑凑热闹。”胡炳君说:“磨子飞转豆浆流,点点滴滴流心头。今日伸手同推磨,来日携手战激流。”廖文刚连声夸奖:“好诗,好诗,各有特色,这可算我们六三高二班的诗歌群英会了。”说完,背着手,昂着头,边走边朗诵:“雷声隐隐雪花飞,倒转银河白浪垂。推磨诗成情未了,千山万水梦相随。”大家都喝彩不已。鲁近初说:“这些诗,记下了事——推豆花;记下了情——六载同窗谊;记下了梦,别后,都不要忘了。”廖清风说:“鲁近初总结得好。”廖文刚说:“对,大家都不要忘了今天的聚会和诗会。”
吃过晚饭,同学们都到院子里,坐在条凳上,看满天星光。大家先议论了一回高考,廖文刚和鲁近初都是考的三类文科,殷德友、胡炳君考的二类理科,郭惠玉和廖清风考的一类工科,大家都觉得考得不错,考起的把握是很大的。廖文刚说:“我的理想,就是当诗人、作家,正如鲁迅所说‘第一要着’是改变人的灵魂。你们看现在的中国人,封建的、迷信的,盲从的,崇洋媚外的,恐美的,什么没有。解放以后,毛主席好比太阳,照到的地方,人们的精神为之一振,可是,许多干部都是从旧社会来的,骨子里还是封建的那一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搞打击报复,中国人的灵魂,要完全改变,恐怕得一百年以上。”
殷科问:“你打算怎么改变?”廖文刚说:“首先就是要鼓励大家发展经济,先要有吃有穿。古人早说过‘衣食足而知礼节’,人们有吃有穿了,就要大抓教育。我说的教育不仅是指学校教育,更指的是社会教育,要教育广大的干部,所有的人民,懂得孝悌忠信,礼义廉耻。”
鲁近初说:“还是搞封建的一套?”廖文刚说:“孔子孟子这些大贤,虽然产生在封建社会,他们的思想精华,就是适合每一个发展中的社会的。也是适合于全世界的。孝,谁不是父母所生?孝敬父母,就是要首先处理好家庭中的父母和子女的关系,让子女从小养成感恩的好品德。悌,就是要处理好兄弟姊妹间的关系,从小懂得亲情的重要,而互相尊重,互相帮助。而忠,现在至少有两方面的意思,一是忠于职守,尽心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二是忠于自己的领袖国家人民。信,就是和人的交往中,要讲信用,说话算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礼,就是秩序,规矩。这是哪个社会都必须讲究的,比如尊老爱幼、尊敬师长、善待部下,遵守纪律,依法办事等。义,就是坚持正确的,见义勇为,舍生取义。廉,就是不贪不淫,干净生活。耻,就知道哪些事不能干,懂得羞耻,讲究文明。这些东西,哪个社会能够少?只不过,不同的社会赋与的内涵是有差别的。文学,就要坚持正确的。”
鲁近初说:“我也想写他几本小说出来,一鸣惊人天下知。能够像廖文刚说的,起到塑造人的灵魂的作用,那就更好了。”殷德友说:“我的理想,就是给人治病,像扁鹊,像华佗,手到病除,让人人都健健康康地生活;像张中景,像李时珍,给后人留下丰富的医学遗产。”郭惠玉说:“你们的理想太伟大了,我的理想,就是造出很多有用的机器,让老百姓少肩挑背磨。”廖清风说:“我的目标是牛顿、爱因斯坦,让我们中国在世界上挺直腰杆。”胡炳君说:“我的理想,是让中国人丰衣足食。”当晚同学们谈天说地到深夜。
第二天,鲁近初又约大家到松峰场去玩。松峰场是一个山间小场,廖文刚七八岁时和父亲一道,来赶过场。这时看来,黄黄的泥土,四周长满了松树。这种树子,在井研大部分浅丘地区是没有的。同学们看见松树,都想起了语文课本里陶铸的《松树的风格》。大家看着松树如针的细叶,碧绿得有些晶莹,而松果,有鸡蛋大小,都觉得新鲜。街道,则和研经差不多,小青瓦房,石板街。大家到处走看了一会儿,回来的路上,有座桥,名倒石桥,大家见这里四下无人,都要方便一下。先挺起肚皮向河里洒尿,然后找地方大便。廖清风说:“我们光带嘴来吃,得留下点纪念。”殷德友说:“倒石桥成了倒屎桥”,大家都哈哈大笑。
第三天,在鲁近初家吃过早饭,告别鲁家,一行人又到廖文刚家去。永宁到廖文刚家只有十来里路,同学们一路看着山光水色,一路唱着闹着,太阳还未当顶就到了廖文刚家。廖文刚的母亲白翼坤看见来了这么多同学,非常高兴,抬凳倒水,春晴和国忠、祥宁都来凑热闹。白翼坤给春晴说:“和老三一起耍的,都是有出息的,这么多贵客,快,收拾一个兔子来招待。”春晴说:“我可不敢杀。”廖文刚说:“我来!”国忠、祥宁立即从满地跑的兔子中,抓住了一只,给文刚提了过来,文刚一看,说:“还有大的吗?”“有!”两个小兄弟把这只放在地下,又去东瞅西看,抓了一个大的出来。文刚提在手里说:“这只可以,少说也有五斤。走,到竹林坝里去收拾。”
廖文刚其实也没有收拾过兔子,只不过初中时看温兴忠收拾过一只死兔子。同学们和两个小兄弟都跟着廖文刚到了门口竹林下,大家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兔子才断了气,然后烧来开水烫,去毛,剖肚,所有人都有事可做。春晴又去摘来辣椒,黄瓜,中午饭才多少有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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