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完整的故事中的一部分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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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在外婆家院子里和一堆快递呆着。娈兀和弟弟，妈妈一起，在庭院里拆快递。有一个很大很大的快递，娈兀看着像是吃的，跃跃欲试的想拆，被妈妈训斥了：“不是告诉你了吗，那个别拆，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娈兀委屈巴巴把快递踢开，快递太重，没踢动，还踢到脚丫子了。好面子强忍着不去看。瘪着嘴要哭忍着的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外婆拆开了一箱韭菜，带着娈兀去地里了。路上都是些小水洼。地已经差不多是圆形的了，被包围起来，像个小池塘一样的。娈兀蹲下来扒拉出两个小坑，把手上长好的韭菜放进坑里，埋起来。埋了两株，她习惯性的东张西望，看见外婆走到了附近特别宽特别长的一条河旁边，河面上有一个很大的盆，里面装着几块大石头，就像养鱼的那种观赏性假山放大版，有一个这样的盆伴随着哗啦作响的河流飞快地顺着下游飘走了。外婆把韭菜撒秧苗似的抛到河里，韭菜顺着她们的方向飘，河流很急，不一会儿就看不见了。一路上看到有水就往里撒。她们现在是在上游吗?都飘走了收获的时候怎么办？时间给了她答案。河水哗啦啦的逆着一泻千里，时不时的河面飘着几个塑料的大洗澡盆。“发的很好。”有一个妇女这么说，然后在湍急的河流里拦下了一个盆，里面有两条大鱼，有一条鱼头是圆的，鱼身也是圆的，像一个胶囊，鱼鳍比较大，而且差不多是全张开的状态，还有一条很普通的大鱼。“这得十几斤吧”女人笑笑。外婆走到河上裸露的小假山，问妇女可不可以给她或者是卖一条。妇女笑着说：“我等了一个月才等到这么大的鱼。”就是不会让的意思。娈兀还在想她们现在是在上游还是下游，毕竟韭菜是顺着她们飘走的，河水又是逆着她们来的。外婆跳到岸边，继续带着娈兀去撒韭菜。

娈兀去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很暗。看到的要么就是幽幽的蓝光要么就是淡淡的红光。娈兀和别人闹矛盾，为什么闹矛盾大概就是每次她都不等娈兀，然后今天娈兀生气了，故意不看她自己一个人走。她也没想到，稀里糊涂，走着走着路人突然自觉站到两边，盯着她还小声的议论着。被一群人打扮一番盖上盖头送上轿子，迷迷糊糊的就看见一个男人在穿衣服，还说了一句“嗯还不错”。离开了那个地方娈兀又被送到被人盯着的地方，这次那些人除了震惊还有尊敬。通过各种碎片她大概拼出了，刚刚那个男的是这个区域的王。和娈兀闹矛盾的那个女生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书上记载的王睡过的人统称睡妃，而这个王的第一个睡妃是左妃，结果现在成娈兀是第一个了。娈兀并不想和那个什么王扯上关系，也不想当什么睡妃，就离开了那片区域。

岸上有会动但是不会走的脚，脚掌到脚踝的那种，而且脚的右上方还有小表情，和胸章什么的差不多。她坐在正方形的格砖里，想试一试。前辈告诉她要凑齐喜怒哀乐才能合成成功。光很暗，她眯起眼，看不清，瞪大眼，看不清。谨慎的试了一下，没成。放弃了。她在一家公司工作，也不算公司，工作室，就三个人，她和老板，还有一个男同事。那个男同事还是后来的，没来多久，是个新人。老板小声让他藏好自己的颜色，然后让娈兀带他。娈兀动也不动：“她们都走了，我也想辞职。”要求增加员工是员工们集体提议的，因为每天都很忙，忙得头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她以外的员工走光了。老板假装没听见：“你带他熟悉一下环境吧。”

闭上眼揉了揉发疼的头：“有什么不懂的去问他，问我也行，但最好别问我。”老板咳了两声。娈兀没什么好脾气的把视线移到老板身上：“那工作就交给你了，我下班了。”就这么点地方有什么好带他熟悉的。抱着文件夹她走在弯曲的透明中映着红光的桥上，正巧碰见了以前的一个同事。同事神采飞扬的，看起来过得不错。打了个招呼，同事问起现在公司怎么样。

“还和以前一样，忙得头疼。”

“不是招了个新人吗?”

错愕的娈兀马上调整好自己：“还得教一段时间吧。你们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

同事温柔的看着她：“总要换一个环境的，找自己想做的事。”

娈兀煞有其事的点头附和着：“我还挺想辞职的。”

“要不要到我这儿来?有时间一起出去聊聊吧？”

“好。”娈兀向前走着，挥了挥手。脚步越来越慢，然后转过身回了公司。老板不知道去哪儿了，新人还在。她叫过新人：“走吧，我给你介绍介绍。”她们所在的办公室是一个圆，不算大，但三个人还是比较宽敞的。娈兀让他往上看：“越厉害的人越厉害的公司所在的楼层就越高，之前公司里的同事都跳槽往上了。我们公司任务多也没什么假，工资也不高。具体干什么老板应该告诉你了，我就不说了。哦隔壁也可以去，也是我们公司，地方也不大。”

“你怎么没有跳槽?”

娈兀停顿了一下，模糊的说：“恐高。”当初公司是从上面分离出来的，现在的老板就是那个时候的部长，自从下来了她们整个公司的人都很忙，老板也老是一副对她们有亏欠的样子。当初她也是个新人，莫明其妙的就从部员成了公司主力职员，这倒算是升职吧。过了一周老板叫他们两个人三个人一起开会，或者闲聊还是干嘛的时候。他们三个坐一排，娈兀还在研究她的工作，从格子方块里合成了五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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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作用到了新人身上，他就被水搓的颜色掉了，颜色和水混在一起形成带光的一小滩。

娈兀瞟了一眼：“老板，他的颜色都没有了。”老板没说什么。有点像深蓝。同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虚弱的挣扎着。他女朋友以一团光影的形式出现了，给娈兀讲他们的故事。他们小时候，因为一次偶然的遇见，就开始变成玩伴，也算青梅竹马，一段时间的青梅竹马。后来他走了，去了火星，好不容易才又来到地球，第一时间就去找她了。娈兀冷淡的看着她的记忆里他们相拥的画面，女生伤心欲绝的让娈兀救他。女生看娈兀无动于衷，狠心说：“对不起，我要上你身了。”娈兀不知道为什么他女朋友要求她，还要上她的身，她老板她就看不见吗?上个身她就能救了?男同事好转之后和娈兀道歉，苦涩的说出了他和他女朋友的故事：那天他等在他们常去的树下，结果突然被父母带走了，他还小不知道怎么去见她，好不容易等到他重新来到地球，说来幸运，他女朋友还记得他，他们就开始了美好的爱情，但是他是偷偷开了飞船来的，怕被发现了会被带回去，他不肯回去，再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她，所以他带着女朋友开始漂泊。但是女朋友因为这么些年一直在树下等他，附近有海她一直穿着和当年差不多的裙子，每每受凉。身体垮了，所以没多久就病重卧床，刚刚看见的是他女朋友的灵魂。老板拍了拍男同事的肩。娈兀以为自己会感动，但是没有。“她为什么觉得我能救你?”同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和上次约的同事出去吃了点甜点，吃甜点的地方和她们上班的地方不是同一片区域。每一片区域都有一个王，区域间都相对和平。娈兀喝了一口茶，发现这个地方不太一样，有点熟悉，她说：“我们走吧，换个地方。”同事没有动：“你是在这儿长大的是吧?怎么又去了现在在的区域?”

“想走而已。”娈兀站起身往区域间的分割线走去。同事拿上东西追她：“那你为什么要去我们公司……你现在的公司。”

“需要一份工作，那时候公司招人，我过了。”

“你是不是被这里的王选中了。”

娈兀停住，回过头戒备的看着同事：“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大屏幕上放的都是你。”娈兀顺着同事指的方向看，顿时尴尬的想当场暴毙。她从小到大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放出来。同事继续说：“我有这里的朋友，上次和她一起吃饭看见了，她说你被选中了。”娈兀含糊不清的嗯了声，想快点离开。同事的语气晦暗不明：“你还记得那次我们下班遇到王吗?”她……不记得了。

“你被王选中了，你不知道吗?”

娈兀心里一阵惊涛骇浪，她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了。就算这样她也不想再搬了，不想重新开始了。

娈兀要出门旅游了，一个人。宣布的时候大家都很冷静，不在意。第二天她早早起来，拎着行李箱，家里还和平常一样。怎么弄得好像习以为常一样，她难道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去旅游吗?她拖着箱子过马路去奶茶店，不知道点什么好。她们家一家三口也来了，点了奶茶找个位置坐下。她随便点了一杯付钱，拎着行李赌气自己坐一桌，看她爸妈和她弟坐一桌喝奶茶。做奶茶的小哥和娈兀爸妈聊天：“你们好像经常来喝。”

她妈说：“是，从结婚前喝到现在。”一直也没听到想听的娈兀离开了奶茶店。她不知道去哪里好，就去买了个票，吊个绳，到哪儿累了就停下去那儿玩，景区全部靠在一团，靠揽绳就可以到，也不用其他工具。她就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趣了，除了好看也没什么了。她躺在草丛里，就这样靠缆车和草丛还有景区里的食物过了三天就打算回去了。一个亲戚生了个儿子，出院了。娈兀妈妈带着娈兀去宾馆开了两间房，稍微休息了一下打算第二天去亲戚家。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走在过道里，一间没有关上门的房间里传出闹嚷的声音，娈兀往里面看了几眼，是一个单人房，婴儿的衣服尿布乱糟糟的堆在床上。娈兀收回视线，回了自己房间。小孩的妈妈烦躁的抓着头发：“天天哭天天哭，你为什么一点都不乖啊！别哭了！”房间里的女孩子抱起床上的婴儿轻轻哄着，婴儿没过多久就止住了哭声。

“你去给你妹妹打点热水。”女孩子犹豫着，她妈妈声音大了起来：“我叫你去打水！你站在这干嘛！让你干点事就那么难吗！”女孩子沉默的拿起热水壶出门，靠在灰暗的楼梯间，片刻又站好，去打了热水回房间。

“让你打个热水都这么慢，真是和你妹妹一样烦人！”

“我来照顾她吧，你去洗个澡。”她妈妈一脸愤懑又厌恶的拿了换洗衣服出去了。女孩子轻轻碰着熟睡婴儿的脸，喃喃自语：“明明很乖。”看了看乱糟糟的房间，收拾起来。娈兀打开房门，房间里没有水洗澡。过道里的灯光很暗，打开门她看见昏暗的过道里有一个身影。她关上门，有些排斥洗澡。等了一会儿，她还是去了澡堂附近的楼梯间，拿着洗浴用品。楼梯间里还有一个人，是那个房间里的女孩子。女孩子给她指了路，告诉她澡堂在哪里。可是她并不想去。娈兀说了句谢谢，然后问女孩子：“你怎么没有去?”女孩子突然抓住娈兀的手，把娈兀吓了一跳。女孩子恳求地说：“你可以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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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帮帮我。”看见娈兀被吓到的样子女孩子慢慢松开手，说了句对不起，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然后往澡堂的路走去。娈兀回了房间。第二天娈兀妈妈带她去了亲戚家。亲戚一脸疲倦的抱着她的女儿，几个妇女聊起了天。亲戚怨气满满的说：“我已经申请离婚了，拿回了离婚申请表。我受不了了，我想和他离婚。”盯着熟睡的婴儿的娈兀楞楞的看着亲戚憔悴的脸。娈兀妈妈说：“娈兀小的时候我也想和她爸离婚，离婚申请表都拿回来了，都怪她，离婚申请书被她打草稿了，没离成。”娈兀垂下头，听着她妈语气里浓浓的不甘和明显的恨意。孕期和孕后离婚率是最高的，但是离婚需要申请，填申请表再交上去，审核通过了才能离婚，离婚申请表很难拿到。娈兀先回了宾馆，她徘徊在过道里，那扇门开了，女孩子走了出来。娈兀看着她的眼睛说：“要过来坐坐吗?”娈兀把激动的女孩子带到了自己房间。女孩子知道这次是绝好的机会，她妹妹丢了她妈不会报警的，她已经规划好了路线了，可是她没有钱再开一个房间把她妹妹藏起来。她们聊了些有的没的，女孩子说她很喜欢娈兀房间里的窗户，她们房间里没有。娈兀第一次好好看了那扇窗户。女孩子突然又说：“我想把我妹妹偷出来。她也会喜欢这扇窗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