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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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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一刻,家家户户,灯火已熄。

只有宫府内,满院烛火,辉煌如旧。

石颂之和宫涛对坐于室内,一旁的烛火跃跃欲跳,时暗时明。

因申柄下狱一事,他的所有学生皆都慌了神。

今日石颂之来宫府,就是来劝宫涛逃离蜀都,保全性命的。

石颂之急忙对宫涛说道:“宫涛,老师已经被陛下下狱了,我害怕陛下会找我们清算,所以等今日卯时二刻,城门一开,你就赶紧收拾东西走。”

“那你呢?”

“我先留在蜀都,观察一下形势。三个月后,若陛下不找我们清算,我就接你回来,咱们继续留在蜀都做官享清福。但若陛下找我们清算,你走了,我才好脱身。毕竟,没有你这个拖累,我混出城就会容易许多。”

宫涛在官场上只有石颂之这个好兄弟。

结交在相知,骨肉何必亲

他和石颂之虽不是同父同母所出,但情谊却比亲生兄弟还要深厚,他怎么可能会丢下石颂之一人逃走。

宫涛一脸倔犟,“颂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绝不抛下你!”

石颂之知道他是因为担心自己才不想走,可申柄已经下狱,他们的靠山虽然倒台,但他们兄弟二人总要有一人留下来,在朝中观望,探查情况,根据形势为对方打掩护谋后路,如此才能保对方一命。

在石颂之心里,宫涛是他兄弟,石颂之此生最重情谊,所以探查朝中情况的事就交给自己去做就好了,至于宫涛,他得好好活下去。

因为他是个心中有鸿鹄之志的人,他这样的有才之人,应是要留在世间,继续为民请命的。

而像自己这种一无是处,只知吃喝玩乐的人,能为掩护宫涛逃走而死,他只觉荣幸。

石颂之为了能让宫涛离去,他故作轻松说道:“嗐,宫涛,你在这就只会给我添乱,我不走是因为我脑子比你好使,反应比你灵活。宫涛,我穷怕了,过不惯那乡下的苦日子,所以我还想,享几天福,等陛下真找我清算的那一日,我就凭借着我的聪明机智逃离石府,装成乞丐混出城,倒时我可是要投奔你的。所以你现在赶紧出去,多挣些钱,到时我过去了,你也好养我。”

石颂之说着,他从腰间拿出一包鼓鼓囊囊的钱袋还从袖中拿出一碟厚厚的银票递到宫涛手中,宫涛接过后,石颂之才解释道:“这可是我全部家当,现在都给你保管,我告诉你啊,不到穷途末路时,你给我省着点用,我还要娶媳妇呢,知道吗?”

石颂之语毕时,宫涛因不舍而泪流满面。

宫涛知道,自己是拗不过他也说不过他。

石颂之确实比宫涛机智,或许宫涛留下来,也只会给石颂之帮倒忙吧。

石颂之见宫涛哭的泣不成声时,他心里虽心疼但脸上却嫌弃道:“宫涛哥哥,你比我大七岁,怎么比我还爱哭啊?”

宫涛被石颂之逗的破涕为笑,石颂之走到桌子前,倒了两杯茶水端过来,递给了宫涛一杯,宫涛接过后,石颂之才郑重其事道:“宫兄,你走的匆忙,我也来不及为你设宴践行。这杯茶就当是我为你践行了。宫兄,前路漫漫,一路珍重!”

宫涛也嘱咐道:“颂之,若三个月后,陛下没有找你清算,你一定要给我寄信来,让我安心!”

“放心,我不仅会给你寄信,我还要找你喝酒呢,到时咱们就不醉不归!”

宫涛与石颂之碰杯,“好,不醉不归!”

两人饮过茶水后,石颂之见天色不早,便起身离去,宫涛亲自将石颂之送到府外,才转身进屋歇息。

这日一早,朝堂上,文武百官有一半人双膝跪地,他们手拿笏板,异口同声,义正言辞的说着,“陛下,申太保是冤枉的,求陛下明察!”

“陛下,太保忠君爱国,怎么可能会做出弑君篡位的事?这其中定有隐情啊!”

“陛下,申太保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明,求陛下明察!”

“陛下,申太保为国半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如今已有春秋,受不了牢狱之灾,还请陛下念在申太保辅佐了陛下十几年的份上,请陛下放申太保回家!”

“陛下,臣愿以身替老师受这牢狱之灾,还请陛下成全!”

“陛下,臣愿用性命担保,老师对陛下绝无二心,还请陛下明察秋毫啊!”

“陛下,臣愿以官职担保,老师绝无造反之心……”

……

众人为申柄求情的话一句接着一句,他们磕头如捣蒜,模样无比诚恳,有些人甚至痛哭流涕,又或者在大殿上磕的头破血流。

萧瑾年被他们吵得头疼,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太监,太监立马意会,厉声道:“肃静,肃静!”

太监话音刚落,众人停止了磕头哭泣,也停止了大声喧哗,他们一个个腰板笔直,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颔首低眉,一言不发。

萧瑾年怒斥道:“放肆!你们不起来是要逼宫造反吗?”

为首的石颂之行了一礼,“陛下,臣不敢,但老师实属冤枉……”石颂之磕头,一字一句说的斩钉截铁,“还请陛下明察!”

身后的人全部磕头,附和道:“请陛下明察!”

众人异口同声的声音之大,如木棒敲打铜钟,在整个大殿内反复回响。

回音消失时,萧曦泽手拿一摞折叠好的纸张走上前一步,他对萧瑾年行了一礼,“陛下,臣手中是申柄在五州两城里派人抢夺田产,私吞田产的罪证。申柄在五州两城里各有十万多亩田,他的私田占良田的八成,但申柄从不交税,他的税都是由百姓填补上的。百姓因要替申柄填补亏空,被迫卖儿卖女,卖田卖屋,现如今,罪证确凿。”萧曦泽对着萧瑾年行了一礼,“请陛下为五州两城的百姓申冤!”

萧瑾年闻言,心里虽大喜,但他依旧不动声色的道了句,“呈上来!”

萧瑾年身旁的太监缓缓走到萧曦泽身侧,他将那一摞纸张呈到御桌上,萧曦泽故作认真的翻开纸张,他其实并不想管百姓的冤屈,但这是唯一能搬倒申柄的东西。

萧瑾年眉头紧锁,看似是在认真观看纸上的内容,实则只瞥了几眼后,便怒气冲冲道:“这个申柄,也太过胆大包天了。朕的子民就算再贫苦,也容不得他这么糟践!来人呐,诛了申柄十族,抓了申柄提拔在各州各城的学子和官员,申柄的私田全部归还于百姓,从申家抄出的钱财全部充公。申柄的十族从今日起开始行刑,全部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大殿上求饶声,呐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

只有石颂之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杀头不过碗大个疤!宫涛走了,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门外走进来的侍卫——尹鹏对着萧瑾年行了一礼后,只见尹鹏大手一挥,大批士兵小跑进殿,大殿上只要是申柄提拔上来的官员都被强行拉走,关入了大牢。

萧瑾年处置了这些官员后,大殿上少了许多人,但对萧瑾年而言,他此刻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欢喜。

他终于除掉了申柄,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萧瑾年心情大好,他大袖一挥,“退朝!”

众人纷纷跪地,直呼万岁,他是在众人的高呼万岁中离去的。

摄政王府,卧房里,阿芙跪坐在铺着毹氍的地面上,一旁的铁盆里放着燃烧的炭火。

她的面前摆着一方绣架,阿糜拿着银针,手脚笨拙的在绣架上绣着龙凤呈祥图。

门外,萧曦泽端着一碗糕点,提着一壶清茶,下人为萧曦泽推门。

萧曦泽走入房中后,下人伺候着萧曦泽脱了鞋后退了下去,萧曦泽走到阿芙身旁跪坐,他将糕点清茶放到一旁的地上。

阿芙在萧曦泽的宠爱下,见萧曦泽时已经不会行礼了。但萧曦泽也不在意,因为她的海棠就该自由自在,幸福快乐的活着,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萧曦泽问道:“海棠,你不是没学过刺绣吗?这龙凤呈祥图怎么绣的这样好看?”

阿芙笑道:“我在府里一天到晚没事做,若再不和绣娘学些解闷的刺绣,我怕是要闲出病来了。”

萧曦泽满眼宠溺的看着专心致志绣花的阿芙,笑道:“海棠,我带了糕点,吃一块歇歇吧!”

阿芙停下了手里的活,“王爷,你最近老是给我送这些甜点来,我都长胖了!”

萧曦泽伸手将阿芙抱入怀中,他埋首在阿芙的脖颈间,洁白光滑的皮肤上透着芙蓉味的幽香,让萧曦泽的心里虽生出了几分不满,但他将心里的不满强行压下,他柔声劝慰道:“海棠,可不可以换个海棠味的熏香?”

阿芙闻言,心下苦笑,他出声瞬间冷漠,“王爷,我不是海棠!”

阿芙一句话彻底触怒了萧曦泽,他心里强忍的怒气瞬间上头,他将阿芙一把推倒在地,冷冷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就是海棠,因为本王爱的只有海棠!你长着和海棠一模一样的脸,你不是海棠还能是谁?”

阿芙面对萧曦泽无厘头的斥责,她脸上无悲无喜,本来她心里也就没对萧曦泽有多少感情,萧曦泽把她当替身,她替邵怀澈当卧底,这两者在阿芙心里并不冲突。

萧曦泽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他怕阿芙真的生气,他蹲下身,轻声细语道歉,“海棠,我不是有意要吼你的。海棠,对不起!”

阿芙轻笑一声,不冷不热道了句,“无妨!”

语毕,阿芙又坐直身子,一针一线绣这副龙凤呈祥图。

萧曦泽看着阿芙这副冷冷清清,仿佛任何事都与他无关的模样,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好似被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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